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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遷受宮刑是因為政治觀點落後 性格迂闊?

司馬遷受宮刑是因為政治觀點落後 性格迂闊?

宮刑,也叫腐刑,是古代一種破壞生殖的殘酷肉刑。鄭玄給《周禮·秋官·司刑》作注說:“丈夫則割其勢,女子閉於宮中。”關於宮刑的記載最早見於《尚書·呂刑》。《尚書正義》說:“婦人幽閉,閉於宮,使不得出也。……隋開皇之初始除男子宮刑,婦人猶閉於宮。”(《十三經注疏·尚書正義卷十九》宮刑集對肉體的摧殘與精神的侮辱於一身,對被施與者的傷害是巨大的。

司馬遷受宮刑是因為政治觀點落後 性格迂闊?

漢武帝天漢二年(公元前99年),漢軍三路出擊匈奴,其中李廣的孫子李陵率領的五千步兵不幸被匈奴八萬精銳騎兵包圍。儘管漢軍“所殺過當”,但終因寡不敵眾,最後全軍覆沒,李陵被俘投降。司馬遷當時擔任太史令一職,因看不慣同僚們落井下石的齷齪行為,忍不住替李陵辯解了幾句,本意是想“推言陵功,欲以廣主上之意,塞睚眥之辭”(司馬遷:《報任安書》)。沒想到漢武帝一腔怒氣正無處發洩,於是遷怒於人,認為司馬遷,欲“沮貳師,而為李陵遊說,遂下於理”(《報任安書》)。司馬遷是我國古代偉大的思想家和歷史學家,家族幾代都為士大夫,深受儒家思想薰陶。他自己生活在“君明臣賢”的西漢鼎盛時期,很受漢武帝信任,卻不料遭此慘禍。肉體上的摧殘和精神上的羞辱使司馬遷蒙受了奇恥大辱。他說:“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最下腐刑,極矣。”“僕以口語遇遭此禍,重為鄉黨戮笑,汙辱先人,亦何面目覆上父母之丘墓乎?雖累百世,垢彌甚耳!是以腸一日而九回,居則忽忽若有所亡,出則不知所如往。每念斯恥,汗未嘗不發背沾衣也。身直為閨閣之臣,寧得自引深臧於巖穴邪!故且從俗浮湛,與時俯仰,以通其狂惑。”(《報任安書》)腐刑使司馬遷悲痛欲絕,一度幾近癲狂。

司馬遷是當時頗有名氣的學者,官居太史令,而且深得漢武帝的信任,為什麼會因幾句公道話而遭此慘禍呢?我們不妨把李陵事件與封建集權制性質、時代特質以及漢武帝本身的性格特徵結合起來考察,就不難找出真正原因。

漢武帝時代是一個大一統意識強烈的時代,也是一個渴望建功立業的時代。文景以來的西漢盛世賦予了漢武帝張揚自大的個性特徵——敢作敢為又喜怒無常,“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是其一。其二,西漢與匈奴關係是當時一個極為敏感的話題,李陵的投降使好大喜功的漢武帝大失臉面。其三,漢武帝時期“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家的“三綱五常”理論已經建立起來,仁義禮智信是衡量士大夫大是大非的重要標準。儒家的仁義觀要求士大夫“有殺身以成仁,無求生以害仁”(《論語·衛靈公》)。李陵投降無論就國家利益來說還是儒家禮義來說,都是與之相悖的,所以漢武帝盛怒之下遷怒於他是必然的。可以這麼說,司馬遷受宮刑一是因為漢武帝喜怒無常的性格,二是司馬遷自己政治觀的落後和性格的迂闊。整部《史記》中反映司馬遷政治觀落後和性格迂闊的事例是很多的。比如,司馬遷非常反對“均輸平準”的措施,認為是制約了經濟的良性發展。如果單就經濟發展的共性而言,這並沒有問題;但他卻沒有(或者不願)看到漢武帝時期社會的特殊性。

當時漢朝處於與匈奴鬥爭的關鍵時期,而討伐匈奴的成敗對西漢帝國的整個發展都將產生重大影響,所以實施“均輸平準”、集中全國之財力物力的舉措是必要的。

這正如世界現代史上蘇聯的戰時共產主義政策所起的積極作用。而司馬遷看不到(或者忽視了)這種積極作用,以共性來否定個性,這是極不恰當的。再比如,司馬遷對漢武帝“獨尊儒術”的舉措是極力否定的。在司馬遷眼裡漢儒太“俗”。其實漢代“俗儒”乃以經世致用為主要特徵。其雖俗,卻迎合了社會發展的需求,適應了社會進步的潮流。這與先秦“醇儒”的迂闊不經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又比如,司馬遷強烈譴責漢代“酷吏”。從當時的政治形勢來看,漢武帝重用“酷吏”,正是打擊豪強,消除動亂隱患、鞏固大一統局面的積極表現,從總體上或主流上看,是值得肯定的。可是司馬遷卻對這些積極措施帶來的負面影響耿耿於懷,抓住一點,不及其餘;看不到由於時勢變化而“攻守之勢異矣”的客觀事實,拿落後的、保守的政治眼光來評判進步的社會特徵。這是他所以遭致宮刑的主要原因,也是其悲劇性之所在。許多《史記》研究者在分析司馬遷受宮刑的原因時,過分強調他與漢武帝的思想對立性,而忽視了應該從廣闊的社會背景和歷史環境中尋找原因,以至於得出了並不準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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