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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柯慶施之死 並非死於肺癌或“謀殺”

揭祕柯慶施之死 並非死於肺癌或“謀殺”

1958年3月8日至26日,中共中央在成都召開中央有關部門負責人和各省市、自治區黨委第一書記參加的工作會議,史稱“成都會議”。

揭祕柯慶施之死 並非死於肺癌或“謀殺”

毛澤東在會上講話,談及個人崇拜問題,提出了“兩種崇拜”的觀點。他說:

個人崇拜有兩種:一種是正確的。如對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正確的東西,我們必須崇拜,永遠崇拜,不崇拜不得了……一個班必須崇拜班長,不崇拜不得了;另一種是不正確的崇拜,不加分析,盲目服從,這就不對了。反對個人崇拜的目的也有兩種,一種是反對不正確的崇拜,一種是反對崇拜別人,要求崇拜自己。

其實,馬克思主義是反對一切個人崇拜的,根本不存在所謂“正確”的“個人崇拜”。 “兩種崇拜”觀本身就違背了馬克思主義。

然而,就在這次會議上,“凡事‘左’三分”的柯慶施“緊跟”毛澤東,說出了這麼一段“名言”:“我們相信毛主席要相信到迷信的程度,我們服從毛主席要服從到盲從的程度。”

正可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柯慶施如此獻媚取寵的話,居然博得了毛的歡心。曾任毛澤東通訊祕書的李銳告訴筆者,當時他聽了柯慶施的話,感到非常震驚。(2010年5月13日筆者在北京採訪毛澤東祕書、94歲的李銳老。)

就吹捧毛而言,柯慶施其實比林彪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時,正處於“大躍進”歲月,柯慶施還有一句“名言”:“共產黨員不說三分大話不算數,有三分大話,七分可靠就行了。”正是這一類“大話”,颳起了1958年的浮誇風。

就在成都會議之後兩個月── 1958年5月25日,中共中央舉行八屆五中全會,經毛澤東提議,增選林彪為中共中央副主席、政治局常委,增選柯慶施為政治局委員。

也就在這一年,張春橋經柯慶施提議,晉升為中共上海市委常委。

據陳丕顯之子陳小津告訴筆者,柯慶施那句“名言”,其實是當年陳公博對汪精衛說的,周佛海在抗戰前曾吹捧汪精衛說:“相信主義要做到迷信的程度,服從領袖要做到盲從的程度。”柯慶施只是把“汪主席”換成了“毛主席”而已。陳小津以為,這樣的話只有張春橋才可能知道,提供給柯慶施。

柯慶施千方百計取悅於毛,陳雲敏銳地覺察到這一點。1980年11月,陳雲兩次對《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起草小組的胡喬木等人談起毛澤東,提到了柯慶施:

毛主席的錯誤,地方有些人,有相當大的責任。毛主席老講北京空氣不好,不願呆在北京,這些話的意思,就是不願同中央常委談話、見面。他願意見的首先是華東的柯慶施,其次是西南,再其次是中南。(《胡喬木談中共黨史》,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

那“來勢非常厲害”的病,是什麼病?在當時,不僅柯慶施患肺癌屬於“絕密”,就連死於什麼病,也是“絕密”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柯慶施之死漸漸被人們淡忘。但是,當報刊上提及他的時候,他的形象是十分高大的,總是稱他為“毛主席的親密戰友”、“毛主席的好學生柯慶施同志”。

為“女客人”提供基地

柯慶施不僅盡力取悅毛澤東,而且還盡力為“女客人”提供基地。

就在柯慶施提出“大寫十三年”之後,引起了“女客人”的注意。1963年2月下旬,“女客人”又一次南下,來到上海。所謂“女客人”,是上海市政府交際處給第一夫人江青的代號。江青在20世紀30年代的上海演藝界活躍過一陣子,對上海非常熟悉。她喜歡住進上海市中心的錦江飯店。她把柯慶施請到了錦江飯店。

“我支援‘大寫十三年’!”江青當面恭維柯慶施,“柯老,我們對文藝界的看法,可以說完全一致!”

“我們的見解一致,是因為我們都是以主席的思想作為準則。”柯慶施說了一句非常得體的話。

江青說:“我來到上海,覺得非常親切。上海的‘氣氛’比北京好多了!我要把上海當作‘基地’!”

在柯慶施的支援下,江青在上海建立了“基地”——“大批判”基地和“樣板戲”基地。

1966年11月28日,江青在首都文藝界大會上講話時,說及自己的“認識過程”,強調了“柯慶施同志的支援”:

我的認識過程是這樣的:幾年前,由於生病,醫生建議要我過文化生活,恢復聽覺、視覺的功能,這樣,我比較系統地接觸了一部分文學藝術。首先我感到,為什麼在社會主義中國的舞臺上,又有鬼戲呢?然後,我感到很奇怪,京劇反映現實從來是不敏感的,但是,卻出現了《海瑞罷官》、《李慧娘》等這樣嚴重的反動政治傾向的戲,還有美其名曰“挖掘傳統”,搞了很多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東西。在整個文藝界,大談大演“名”、“洋”、“古”,充滿了厚古薄今,崇洋非中,厚死薄生的一片惡濁的空氣。

我開始感覺到,我們的文學藝術不能適應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那它就必然要破壞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這個階段,我只想爭取到批評的權利,但是很難。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評“有鬼無害”論的文章,是在上海柯慶施同志的支援下,由他組織人寫的。

江青所說的“第一篇真正有分量的批評‘有鬼無害’論的文章”,發表於1963年5月6日、7日上海《文匯報》,題為《“有鬼無害”論》。作者的名字是完全陌生的“樑壁輝”。顯然,這是一個筆名,據柯慶施祕書吳雲溥及《“有鬼無害”論》責任編輯唐振常向筆者透露,筆名源於“大筆一揮”,寫此文時頗費思索,“揮了兩筆”,“樑壁輝”亦即“兩筆揮”的諧音。

“樑壁輝”是誰的筆名?華東局宣傳部部長俞銘璜也!俞銘璜在發表了《“有鬼無害”論》之後半年,便病逝了,年僅47歲。吳雲溥告訴筆者:“俞銘璜瘦而乾癟,但極有文才。”

又據柯慶施另一位祕書蔣文傑回憶:“(1958年5月)在去北京開會之前,柯慶施的發言稿已寫好。這一稿是張春橋的手筆。(主題是批判經濟建設領域裡的‘少慢差費’—— 作者注)到北京後,柯慶施改變主意,放棄張春橋起草的發言稿。從江蘇代表團找來俞銘璜,另起爐灶,重寫一稿。題目是《勞動人民一定要做文化的主人》。俞銘璜確是快手、高手,僅用三四天時間,就趕出來了。”從蔣文傑的回憶中可以看出,當時俞銘璜與張春橋同為柯慶施手下的“兩支筆”。

在俞銘璜病重、去世期間,柯慶施讓中共上海市委宣傳部部長張春橋接替俞銘璜。從此江青倚重張春橋,幫助她抓“樣板戲”。就連西皮、二黃也分不清楚的張春橋,只好“臨時抱佛腳”,成天守在電唱機、錄音機旁,閉著雙眼,歪著腦袋,用手在膝蓋上打著拍子,聽京劇錄音,人稱“京劇書記”。

1964年6月5日至7月31日,京劇現代戲觀摩演出大會在北京舉行期間,江青大出風頭,在大會上發表了主旨演講《談京劇革命》,一句也不提北京市委,卻三次表揚了上海市委,亦即表揚柯慶施:“上海市委抓創作,柯慶施同志親自抓。各地都要派強的幹部抓創作。”“上海的《智取威虎山》,原來劇中的反面人物很囂張,正面人物則乾癟癟。領導上親自抓,這個戲肯定是改好了。”“有的同志對於搞出來的成品不願意再改,這就很難取得較大的成就。在這方面,上海是好的典型,他們願意一改再改,所以把《智取威虎山》搞成今天這個樣子。”

後來在“文革”中,張春橋當著紅衛兵的面,也曾這樣談及:“1963年在上海舉行的華東地區話劇觀摩演出,是與京劇革命相呼應的。那次匯演,是在柯慶施同志的領導下、江青同志的關懷下舉行的。”

在上海“基地”抓“樣板戲”的同時,江青抓“大批判”——批判吳晗的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早在1962年7月6日,她在北京看了京劇《海瑞罷官》,就認為問題嚴重。不久,在跟中宣部、文化部四位正副部長談話時,她提到了要批判吳晗的《海瑞罷官》。部長們竟充耳不聞,彷彿沒有聽見似的。她向來是個一不做、二不休的女人。她看準了《海瑞罷官》,那就絕不會輕易放過。遺憾的是,她只能靠嘴巴進行“批判”。她必須物色“筆桿子”作為她的刀筆吏,替她捉刀。

江青繼續求助上海。柯慶施依然推薦張春橋。張春橋對京劇是外行,對“大批判”卻是行家裡手。照理,這位宣傳部長完全可以獨力承擔江青交給的重任。不過,張春橋心眼頗多,不像俞銘璜那般直來直去。張春橋知道這次交辦的任務來頭不小,牽涉頗廣頗深,他寧可退居幕後指揮,向江青另薦上海一位“青年文藝評論家”姚文元。江、張、姚就這樣開始祕密“合作”,炮製那篇揭開“文革”大幕的“巨集文”——《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

那“來勢非常厲害”的病,是什麼病?在當時,不僅柯慶施患肺癌屬於“絕密”,就連死於什麼病,也是“絕密”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柯慶施之死漸漸被人們淡忘。但是,當報刊上提及他的時候,他的形象是十分高大的,總是稱他為“毛主席的親密戰友”、“毛主席的好學生柯慶施同志”。

突然病故於成都

就在江、張、姚祕密“合作”《評新編歷史劇〈海瑞罷官〉》的時候,柯慶施已經病重。1964年4月20日柯在上海華東醫院做了手術,切除了有癌灶的那一葉肺。當時周恩來專程來上海,柯慶施做手術時在醫院守候了3個小時。9月,柯慶施由衛生部副部長傅連暲陪同去北戴河養病。天氣漸冷,10月23日起去廣州養病,逐漸復原。1965年3月,柯慶施在廣州經過仔細的體檢,確認手術治療是成功的,準備回上海主持工作。

然而,1965年4月10日清晨,中央人民廣播電臺播報“柯慶施同志患重病治療無效,於1965年4月9日下午六時三十分在成都逝世,享年六十三歲”。

當天,《人民日報》在頭版刊登了柯慶施遺照和中共中央訃告。

柯慶施死在成都,是因為他在廣州療養時,應西南局書記李井泉的邀請,於1965年3月23日與賀龍元帥、聶榮臻元帥同機飛往成都,視察三線工作,住在金牛壩招待所。不料半個月後在成都病逝。

柯慶施畢竟是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給予很高的禮遇。柯慶施祕書吳雲溥回憶,柯慶施在成都病逝之後,國務院當即派國務院祕書長周榮鑫前往成都。守靈3天之後,柯慶施遺體在成都火化。火化時吳雲溥守候在側,在骨灰中發現金屬碎片,可能是假牙。骨灰盒由陳丕顯捧著,前往成都軍區靈堂。吳雲溥和另一位柯慶施祕書先期飛往北京,在南苑機場降落。

新華社連日報道為柯慶施舉行的隆重的追悼儀式:

11日中午,一架專機載著柯慶施的骨灰盒,由成都飛抵北京。國務院總理周恩來、中共中央總書記鄧小平親自前往機場迎靈。靈堂設在北京勞動人民文化宮。

13日上午,首都各界13000多人在勞動人民文化宮,舉行公祭柯慶施大會。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劉少奇主祭。中共中央總書記鄧小平宣讀悼詞。公祭之後,柯慶施骨灰盒被運往八寶山第一室。

同日下午,上海萬人追悼柯慶施大會在文化廣場舉行。大會照片上,最醒目的位置站著當時正在上海的林彪。在林彪右邊,隔著好幾個人,站著滿臉哀容的張春橋。華東六省也各自在省會為柯慶施舉行追悼會。可以說,柯慶施的追悼儀式夠隆重的了。

對於柯慶施突然離世,江青非常悲痛。江青說:“我們應該永遠紀念柯慶施同志。他始終是站在第一線上的。上海,多虧有了他,才抓起了話劇匯演和京劇革命……”

1965年5月8日,柯慶施之女柯六六在《人民日報》發表了《憶爸爸,學爸爸,做堅強的革命接班人》一文,是當時報刊上唯一透露了柯慶施之死點滴情況的文章:“您這次得病,來勢非常厲害。當您處在昏迷狀態時,說話已很不清楚了,但您還是關心著國家大事,還在斷斷續續地詢問工作情況……”

那“來勢非常厲害”的病,是什麼病?在當時,不僅柯慶施患肺癌屬於“絕密”,就連死於什麼病,也是“絕密”的。隨著時間的流逝,柯慶施之死漸漸被人們淡忘。但是,當報刊上提及他的時候,他的形象是十分高大的,總是稱他為“毛主席的親密戰友”、“毛主席的好學生柯慶施同志”。

柯慶施之死的真相

1967年酷暑,“如火如荼”的“文革”使人喘不過氣兒來。就在這時,一條爆炸性的“新聞”通過傳單、大字報、紅衛兵小報、造反派“戰報”,傳遍了全國。如同火上澆油,使“文革”頓時升溫。驚心動魄的標題:《誰是謀害柯慶施的凶手?》、《揭開柯老被害的內幕》、《柯老被害之謎》……略摘幾段原文,便可以聞見濃烈的火藥味兒:“柯老是被那些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害死的。文化大革命開展以來,成都、華東等地的革命造反派根據揭發出來的大量事實證明,柯老的死是嚴重的政治陷害。”“初步調查材料完全證明,柯老之死是劉少奇、賀龍、李井泉、彭真反革命集團的政治陰謀……在我國進入偉大的文化大革命前夕,劉少奇之流就對柯老下毒手,他們突然‘邀請’柯老,進行暗害,這完全是預謀的反革命事件……”

這一連串“完全證明”、“完全是預謀”,斬釘截鐵一般,毫不含糊。

我兩度採訪了當時參加搶救柯慶施的上海高幹保健醫生方兆麟,終於釐清柯慶施之死的真相。(1986年6月1日、1992年1月4日,筆者兩度採訪方兆麟於上海。)我曾經寫了報告文學《柯慶施之死》,請當時在柯慶施身邊的祕書吳雲溥審閱全文。1994年10月14日吳雲溥再度接受我的採訪,認為我寫的《柯慶施之死》符合史實,而且補充談了他所瞭解的柯慶施以及柯慶施之死。吳雲溥說,當時他曾奉命寫過柯慶施病逝的大事記,交中共上海市委辦公廳檔案室儲存……

柯慶施並非死於肺癌。

1965年4月5日,正值清明節。四川省委的李井泉、李大章、廖志高等人晚上設宴招待正在成都的朱德、董必武、賀龍、聶榮臻、柯慶施。席間,有人提議男賓、女賓分桌,夫人們另開一桌。於是,柯慶施夫人於文蘭坐到女賓桌那邊去了。柯慶施大笑:“今天解放了!”本來,柯慶施有病,只能吃清淡飲食,忌油膩,夫人遵醫囑,很注意“管制”他的飲食。那天,柯慶施一“解放”,盡興而食,從晚六時入宴,至晚九時才回招待所臥室。

柯慶施回屋後,看了些檔案。臨睡前又吃了一把炒花生米。夜十二點多,柯慶施腹痛,保健醫生胡允平馬上前來診治。

凌晨二時多,胡允平報告柯慶施的兩位祕書,即吳雲溥和陳文。據吳雲溥告訴筆者,他當時掛長途電話給上海市委辦公廳,電話是辦公廳副主任舒超接的,報告了市委書記處書記王一平;陳文給北京中央辦公廳掛電話,報告了彭真;胡允平打電話給上海高幹醫院——華東醫院院長薛邦祺。他們都在電話中通報了柯慶施的病情。據吳雲溥回憶,當時“女客人”正在上海,王一平通報了“女客人”,“女客人”馬上報告毛澤東,毛澤東很關心柯慶施的病況。

清晨六時,因柯慶施病情加重,柯慶施祕書打長途電話給上海市委書記處書記陳丕顯,要求火速派上海醫護小組前來診治——雖然四川醫生已守候在柯慶施床前,但柯慶施寧肯相信上海醫生。當天中午,一架專機載著第一流的上海醫療小組,由書記王一平、華東醫院院長薛邦祺率隊,飛往成都。作為上海高幹保健醫生,方兆麟也隨機前往。鑑於保密,上飛機時方兆麟還不知道飛往哪裡,給誰治病。方兆麟是麻醉師。此外還有崔之義、林兆耆、榮獨山、董方中等來自上海各醫院的著名醫師。

到達成都之後,醫生們發現治療物件是“老病號”。四川醫生的診斷結果為“膽囊炎併發胰腺炎”。上海醫生經過仔細診查,認為:“第一為膽囊炎,第二為胰腺炎。”因為柯慶施在1964年曾患膽囊炎,是由他們診治的,當時的症狀跟這一次相似。於是,這一次主要按照膽囊炎來醫治,也慮及胰腺炎。

4月7日下午,於文蘭向上海醫生反映,柯慶施由於連日無法入眠,情緒煩躁不安。上海醫生經過討論,決定注射鎮靜劑。下午3點,方兆麟給柯慶施注射鎮靜劑“硫苯妥鈉”之後,薛邦祺守候在柯慶施床前。柯安然入眠,發出輕微鼾聲。一直守候在外間的上海醫生們,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入夜,柯慶施的病情陡然轉危:呼吸急促,呈喘息狀,立即輸氧,驀地,柯慶施心跳停止。醫生立即做胸外心臟按摩,漸漸地,柯恢復呼吸和心跳。醫生們通宵不眠,不斷為柯慶施做人工呼吸、胸外心臟按摩。

8日,在緊張的搶救中度過。9日上午,柯慶施病情又轉危。中午,柯慶施心跳停止——出現了最危險的訊號。醫生和護士們排成一隊,輪流為柯做胸外心臟按摩。每人做幾分鐘,就累得直喘氣,趕緊由另一人接替。柯慶施的心臟停止了跳動,而搶救仍在繼續中。連續不斷的胸外心臟按摩,使柯慶施的肋骨壓斷好幾根。直到下午6時30分,柯慶施已毫無起死回生的希望,搶救工作這才歇手。正在成都的朱德聞訊趕來,賀龍也趕來,表示深切悼念。朱德還寫了一首悼詩。

匆匆從上海趕來的陳丕顯,代表中共上海市委,感謝醫護人員盡了最大的努力……

根據彭真電話指示,對柯慶施遺體要進行解剖,以查明死因。當晚,柯慶施的遺體被運往成都醫學院病理解剖室,做了仔細的解剖。著名泌尿科專家、中國醫學科學院副院長吳階平主持了討論。北京、上海、四川的醫生根據柯慶施病症及屍體解剖結果,一致認定:柯慶施死於急性出血性胰腺炎。

沒有任何“政治陷害”、“謀殺”的跡象。沒有一個參加治療、搶救的醫護人員提出一絲疑問。“文革”中權重一時的張春橋曾派專人調查過柯慶施之死,也因查不到任何疑點而罷休。那一針鎮靜劑是方兆麟打的,注射之後柯慶施病情轉危,為此方兆麟受到嚴厲的審查,也未查出任何“謀害”的證據,倒是我從上海一大堆“文革”檔案中查到方兆麟當時寫的“交代”,成為記錄柯慶施之死最翔實的歷史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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