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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祕民國戒毒往事:張學良為了戒鴉片而打嗎啡

揭祕民國戒毒往事:張學良為了戒鴉片而打嗎啡

項美麗決心戒毒。或者說,《紐約客》駐華記者Emily Hahn決心戒除自己的鴉片癮。

揭祕民國戒毒往事:張學良為了戒鴉片而打嗎啡

上世紀30年代,項美麗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這個美國人離家出走跑到大洋彼岸的上海,養了一對猴子當寵物,住在市中心的紅燈區旁邊,與一位中國的有婦之夫戀愛。

如果翻一翻民國舊事,我們能在當時的上海找到一大摞沾染上“阿芙蓉癖”的名人檔案。譬如張愛玲的父親與繼母——這兩位可是李鴻章的外孫和國務總理孫寶琦的女兒,或是滬上名媛陸小曼……以及項美麗的情人、翻譯家、“新月派”詩人邵洵美。

可能是在他倆第一次見面時,這個英俊的中國人就引導愛冒險的美國女人試抽了一管鴉片煙。他還根據“Emily Hahn”的諧音幫她取了“項美麗”這個中文名。邵洵美的原配妻子後來回憶說,在大家庭中,鴉片與納妾同被視為“風流而不下流”的雅好。

可是,當項美麗落筆描寫“愉悅”又“美妙”的童年夢想“吸鴉片”時,她已經決定了要戒除大煙癮。

這當然不是容易的事,尤其在80年前。

就在項美麗戒毒的數年前,身在東北的“少帥”張學良也嘗試過戒除煙癮。不幸的是,醫官給他推薦的戒毒劑是嗎啡。

如今,人們都知道嗎啡、海洛因是比鴉片毒性更大、更易成癮的藥物。很難想象,當它們初面世時,肩負的任務卻是“戒大煙”。1805年,一位德國藥劑師從鴉片中分離純化出嗎啡,而之後很多年裡,醫學界對其毒性都莫衷一是。1874年《申報》的廣告欄裡,可以見到這樣的文字:“由倫敦新到戒菸藥莫啡散多箱,其藥純正而有力,故杜癮之效較為速捷。”

到了清末,海洛因也開始出現在國內各地西藥房,供人直介面服,幾乎包治百病,當時它的最大生產國是德國,而直到上世紀20年代初,德國藥品當局還沒聽說過“海洛因上癮”這回事。 可想而知張少帥這次戒大煙的結果:他對嗎啡形成了藥物依賴。

這種藥物依賴應該不輕,齊邦媛曾回憶,父親齊世英見到的張學良“身上打嗎啡都沒有洞了,沒有地方下針了”。

而在項美麗的世界裡,“煙癮”並不是多大的事情。邵洵美覺得“抽鴉片可以治哮喘”,還勸項美麗“像我們這樣有許多事要做的人,不是那種會上癮的人”。

她沉浸在與愛人吸雲吐霧的世界裡。他們共同把沈從文的《邊城》和毛澤東的《論持久戰》翻譯為英文。因為邵洵美,她與中國的知識界廣泛交往,也深入到了傳統大家庭的生活中。她寫出了一篇篇頗受讀者歡迎的上海故事。西方的書評家評論項美麗“不像其他一些作者,只是坐在黃包車裡往上海花園橋走了一遭,就說他們瞭解了中國”。

然而,項美麗並不能永遠躲在上海租界的繁華溫柔鄉中。作為記者,當一個去重慶採訪的機會放在面前時,她必須認真地考慮自己的煙癮問題了:當時的“國民政府”新頒佈了法案,吸鴉片有可能被槍斃。

項美麗很清楚,自己已經對鴉片上癮。

1933年,沒守住熱河的張學良辭職下野。他的第一站行程,就是住進上海一家德國醫院,開始嘗試再一次戒毒。很多年後回憶這件事,他還笑著回憶自己副官對大夫說的話——頗像如今清宮劇裡皇帝對太醫的萬能囑咐:“他要是死掉了,你可活不了了”。

少帥這次戒毒所遭受的痛苦可能不亞於在鬼門關前走一遭。外國醫生沒再為他提供特效藥。一種說法是,張學良被綁在床上,無論如何呼喊掙扎都不能再接觸嗎啡。而他自己在接受採訪時則表示,沒法細細說那個過程,總之,“昏迷了一個禮拜差不多”。

項美麗也選擇了一家德國醫院,她的醫生選擇了“催眠療法”。

這在當時也是夠新奇的。項美麗在醫生的指揮下吃了一種藥片,一覺睡到下午5點,據說在這段時間裡,她幾乎一直都在說話,當然,當事人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但醒來後,她就不想吸鴉片了。

接下來她在醫院裡待了一段日子,歷經各種痛哭流涕和不舒服,與世隔絕。沒有鴉片,也不能見朋友,尤其是邵洵美。

當醫生終於允許他們見面時,項美麗第一次注意到,與她相戀近5年的中國情人“眼神黯淡,牙齒也髒兮兮的”。

是否真的是“催眠療法”起了戒毒神效呢?又或者,天性頑強的項美麗在忍受戒斷鴉片的痛苦時已經意識到,自己必須邁向人生新的臺階了。當離開上海時,她已多年沒有回美國,除了一系列發表在《紐約客》上關於“潘先生”(邵洵美為原型)的稿子,她手裡還攢著一部找不到出版商的書稿,描述了一個白人女孩與中國有婦之夫無果的愛情。

遠赴重慶3年後,她交出了一部真正奠定自己在文壇地位的作品:《宋氏三姐妹》。

她再也沒有回過邵洵美所在的城市。

鴉片癮已經遠去,項美麗的上海故事也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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