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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將郭鬆齡 奉軍中最另類與最令人遺憾的軍人

名將郭鬆齡 奉軍中最另類與最令人遺憾的軍人

郭鬆齡的“外交”

名將郭鬆齡 奉軍中最另類與最令人遺憾的軍人

灤州會議後,郭鬆齡派魯穆庭和譚家駿到段祺瑞執政府交涉。但段祺瑞沒有接見,只派兒子段巨集業出來應付。段巨集業是譚家駿的學生,接待時卻並不友好,說:“這次不是你們兩位來,政府定不接見。今後你們的代表應指定專人,常常更換實非所宜。”原來,早在魯穆庭兩人求見段祺瑞之前,郭鬆齡已派弟弟郭大鳴求見過了。

而關於實質性問題,段巨集業則一口回絕:“郭鬆齡請求政府罷免張作霖的本兼各職,發表他為奉天軍務督辦,這種舉動執政認為如同造反,政府方面為維持紀綱應予制止;但根據目前情況不欲為此無用的表示,只有靜觀事態的演變。他的請求政府不能照辦。”

執政府是如此說法,那麼日本又是何態度呢?比較流行的一種說法是,郭鬆齡因為不答應日本的條件,所以日本人才轉而支援張作霖,但據曾經參與“調停”的守田福鬆的記錄來看,則並非如此。事實上,日本人從一開始便不支援郭鬆齡,這與段祺瑞不支援郭鬆齡是一個道理。其實這是很正常的想法,日本人和段祺瑞都不大清楚郭鬆齡的“政治理念”,他們也不想冒這個風險。

1925年11月30日,滿鐵發給日本外相的電報稱,“深信支援張作霖抵抗之要務,除此之外別無他策。”此外,關東軍方面也是如此態度。11月26日,關東軍參謀浦澄江與郭鬆齡“談”了四個半小時,極力勸阻郭鬆齡。最後,浦澄江聲稱,在發動軍事行動之時,日本方面將發出各種“警告”。據參加會議的殷汝耕(時任郭鬆齡祕書兼翻譯)回憶:“大體上是高調威嚇,認為郭忘恩負義,對郭的所為進行了嚴厲指責。對此,郭一一作了明確的回答,並闡明瞭自己的立場。”而這個時候,張作霖還沒有與日本人“勾結”,可日本的態度卻已明確,那就是不支援郭鬆齡起事。可以說,“外交”上的孤立也是郭鬆齡失敗的一大原因。

郭鬆齡“等”了三天

郭鬆齡在外交陷於被動,已經明瞭,那麼,其內部又如何呢?我們也可以考察一下。郭鬆齡原來以為,張作霖身邊無兵,若乘其不意,一舉拿下奉天,便可萬事大吉。但一來張作相的第四軍團正駐山海關,延緩了郭鬆齡的進軍速度。再則,郭鬆齡雖然久掌兵權,但卻不掌財權,一經“獨立”,軍餉立即成了問題,據魯穆庭的說法,“軍隊的十一月份薪餉應於十二月初即行發放,但事前毫無準備,只得以邊業銀行的銀塊和沿途徵收的捐稅發放一部分”,顯然,這對於軍隊的士氣來說,是有影響的。

因為沒有後勤補給,因而對於百姓的“愛護”在事實上也就不可能了。據《錦葫戰事——郭軍反奉片斷》(《葫蘆島文史資料》第2輯)記載:“這次戰役,禍及百姓,有的居民房屋被燒燬,畜、禽和糧食等被掠奪一空,稻池村民17歲的朱某因不敢給郭軍帶路,無辜慘遭槍害致死。”事實上,郭鬆齡在巨流河的失敗,也與民心向背有關。有資料記載,當地百姓說:“郭鬼子帶一幫餓鬼,把我們一年的糧柴,吃光燒光。”這說明郭鬆齡的行動遭到了百姓的反對,從而使補給更加困難。

更加糟糕的是,老天爺也要找郭鬆齡的麻煩。第二軍“軍長”劉偉的副官郭景珊在《郭鬆齡反奉原因》中說:“三十日部隊到達連山時,這天氣候變了,北風大雪,官兵穿的單衣,在戰鬥中凍死的很多,還有不少凍傷了手腳。”《錦葫戰事——郭軍反奉片斷》也記載:“12月2日至3日,天氣驟變,連降大雪,有一尺來厚,氣溫下降到攝氏零下20度,郭軍士兵仍舊穿著夏季衣服,多被凍傷”,據穆春騎兵師中校參謀兼作戰科科長房書溪回憶,戰後統計,輕重凍傷者達7000餘名。

郭景珊還回憶了一個細節,說12月5日攻佔錦州後,鄒作華參謀長下令在錦州休息三天。就是在這三天裡,“張作霖就有機會電調吉林軍隊和黑龍江的軍隊,很快開到新民縣東的巨流河了,進行防守”。郭景珊稱:“郭鬆齡之所以失敗即在這三天”。那麼,郭鬆齡為什麼要在錦州“休息”三天之久呢?一種說法是鄒作華故意給郭鬆齡拆臺。一種說法是等棉衣,但是,究竟是不是等來了棉衣,卻有截然不同兩種回憶。郭鬆齡的貼身衛兵姜明文稱,休息三日的情況確實存在,其目的就是為了等待由天津運來的棉衣。第二天棉服裝與現大洋都已運到,連夜分發到官兵身上,又發了雙餉,都是白花花的銀元,官兵領到後全軍踴躍,士氣大振。

但另有一種說法認為,郭鬆齡根本就沒能從天津運回什麼棉衣。據魯穆庭回憶,兵變之初,馮玉祥曾贊助郭鬆齡20萬元,當時正值嚴冬,就派人在天津趕製了6萬件大衣,但因交通斷絕,未能及時運出。李景林的繼任者孫嶽(國民軍副總司令兼第三軍軍長,李景林敗走後,任直隸督辦)竟想趁火打劫。沒辦法,只得將這批大衣藏在日商山下株式會社的倉庫內。後來,郭鬆齡兵敗被殺,孫嶽也被趕跑了,張作霖才將這批大衣當作“戰利品”,運回奉天。

郭鬆齡的死亡追殺令

與守田會晤後,郭鬆齡曾給吉田總領事發去一電,提出了自己“收拾戰局”的想法。在錦州時,“郭似乎已有穩操勝券的把握”(守田手記),所以才會如此強硬。請注意,這裡面也提及張學良,而並無“特別關照”,甚至其生命、財產都要“看著辦”。最後一條,則更見郭鬆齡之“決絕”,簡直就是“死亡追殺令”。如此說來,郭鬆齡就有些恩將仇報、刻薄寡恩了。

郭軍參謀處長王仁山的回憶也可資印證。在天津時,郭鬆齡曾對王仁山講:“我們是討楊以清君側,當然仍是張家的天下。”後來到了錦州,王仁山又問及張氏父子的“命運”,郭鬆齡變了口吻,說:“那得聽地方上的處理了”。(《瀋陽文史資料》第12輯,141頁)

筆者還注意到,兵變期間,郭鬆齡一直帶著饒漢祥、林長民、齊世英等一批文人,顯然“有所委任”的。劉鳴九說,郭鬆齡到錦州以後,就開始分配權力,內定了東北三省和熱河的“領導班子”。但具體差遣,現已無從查考,只知道“奉天省長”為林長民。後來,林長民就死在新民,一說中流彈而死,一說中了迫擊炮而面目全非。林長民有一個女兒,叫林徽因。

由此,也可推定郭鬆齡到省城後,可能並不會如通電所稱的那樣“竭誠翊佐”張學良。事實上,在錦州時,郭鬆齡曾對守田知生明確表示,他要把張學良送到日本“留學”。對此,守田是這樣記載的:“我(郭鬆齡)已經四十二歲,這樣的病軀,也許活不多久了,張上將軍若能悔悟前非而下野的話,請學良君到日本去留學三四年;在此期間,自己的經綸抱負實現一部分之後,願將地位讓給學良君,自己下野,度過閒雲野鶴的安靜餘生。這不是假意,而是真情。為此,可以請吉田總領事、白川司令官做保證人。”如果這一記載屬實,也可證明郭鬆齡所謂的“竭誠翊佐”,不過是一種政治宣傳。

而相比之下,張學良卻一直對郭鬆齡心存仁意之念。據張學良的祕書劉鳴九回憶,張學良曾讓他擬寫電報,命人把郭氏夫婦送到他的司令部來,說:“郭是個人才,為國家著想,我把他送到國外去深造”。就現有資料分析,張學良確實沒有處死郭鬆齡的想法,當聽到郭鬆齡已遭槍斃的訊息後,張學良痛惜地說:“如郭不走,決不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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