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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希漢:一生曾斃俘國民黨64位將軍的開國中將

周希漢:一生曾斃俘國民黨64位將軍的開國中將

在我國開國將軍中,有一位鮮為人知的著名的戰將,在解放戰爭中,他直接指揮部隊共斃俘國民黨將級軍官64名。他就是戰功赫赫的開國中將周希漢。

周希漢:一生曾斃俘國民黨64位將軍的開國中將

據統計,在解放戰爭中,他直接指揮部隊共斃俘國民黨將級軍官64名。其中,活捉敵中將7名,他們是“天下第一旅”旅長黃正誠、整編第15師師長武庭麟、副師長姚北辰,偽青年206師師長邱行湘、副師長符紹基,粵桂邊“剿總”總司令喻英才,國民黨第8兵團司令唐堯。擊斃敵中將2名,即14軍軍長熊綬春、42師師長石建中。斃俘敵少將55名,他們是:“天下第一旅”副旅長戴濤、1團團長劉玉樹、整編第15師副師長楊天民、5兵團參謀長李英才、8兵團參謀長馬嶽駿、8兵團第8軍軍長曹天戈、14軍副軍長谷炳奎,閻錫山第4縱隊司令張榮汛等等。至於斃俘敵校尉軍官及其匪兵,更是數不勝數。

周希漢善於打仗,他具有高超的指揮藝術,他也善於帶兵,在軍旅生涯中,留下了許多佳話和傳奇故事。

周希漢27歲時,陳賡發現他是個將才,在抗戰中給他“壓擔子”、“擔責任”,還親自向他傳授為將帶兵之道,將其培養成為全軍聞名的優秀指揮員。而“陳賡的影子”周希漢也有“慧眼”,也有一個推舉將才的故事。

他當年推舉的將才,就是我軍著名的“老虎軍長”——陳康。

周希漢和陳康都是鄂豫皖紅色根據地的同鄉,從1928年起,又是紅四方面軍的老戰友。在長征中,身為營長的陳康率領的274團2營,是方面軍副指揮兼紅31軍軍長王樹聲手中的王牌預備隊,每遇關鍵時刻,他就把陳康派上去。

1935年3月,紅31軍攻打天險劍門關,初攻不克。王樹聲一揮手,第一個衝鋒的就是陳康,在他的身後才跟著通訊員、警衛員、號手,再後面才是全營官兵,全營都是敢死隊,硬是往前衝,把劍門關拿了下來。周希漢是在總指揮部當參謀時認識陳康的。當時陳康調任副團長,兩人一認識,很是投機、很知己,第一次說話,就談到天亮。但抗戰爆發後,身為紅軍團長的陳康進了紅軍大學學習,周希漢到了386旅任作戰股長,兩人分開了。

當週希漢任386旅參謀長時,陳康在129師隨營學校當“教員”。1940年8月,兩人在各自的部隊參加百團大戰。10月,關家堖戰鬥結束後,劉伯承師長進行戰鬥總結。兩人又見面了,聽完總結,又進行長談,談得仍然很投機、很知心。就在這次見面後,周希漢找到“老首長”陳賡旅長彙報了陳康的情況,說:“他是打仗的料子,我們現在很需要指揮員,讓他去當教員,太可惜了!”

陳賡一聽,說:“陳康過去的情況我非常瞭解。我們17團正好沒團長,你快給劉、鄧首長寫報告,要求調陳康來當團長。”

結果,周希漢連夜打報告。這樣,陳康就很快就調回了自己的老部隊386旅。

到了386旅,陳康果然大放異彩。屢戰屢勝。

1942年5月,陳康又從17團團長任上調到王牌772團任團長。到1945年,周希漢任10旅長時,陳康為13旅旅長,兩人同為陳賡4縱3個旅的兩個旅長。以後,他們的戰鬥情誼也持續了一輩子。

後來,陳賡說:“陳康這個猛虎,是周希漢發現的。”

在抗戰時期,周希漢的手下有一支部隊——16團,16團勇猛頑強,一打仗就嗷嗷叫。周希漢很喜愛這個團,只要有作戰任務,就領著16團行動;而16團這群“虎崽”有周希漢這樣智勇雙全的“大老虎”率領著,自然一打仗就勝利。

1939年7月初,周希漢帶著16團夜襲黃掛,一仗斃傷日軍官兵百餘人,繳獲機槍3挺,步槍30餘支,電報密碼一本,不僅受到八路軍總部的嘉獎,連南京的蔣介石也發來電令,並獎給八路軍將士們每人一枚銀元,樂得戰士們哈哈哈地笑了好幾個月。

不到半年,1940年2月初,周希漢又帶著16團在榆社縣打了下趙王村,把前來圍剿八路軍的閻錫山的新編第2師打掉了一大半,閻錫山的大師長金憲章狼狽逃竄,是役,俘敵2000餘人,收繳其全部武器彈藥,還有大批軍用物資及馬匹。在清查繳獲物品中,發現有大量鈔票、銀元、煙土等,共計30多垛,上繳總部。戰士們高興地說:“只要周參謀長和16團上,保準我們就有財發。”

1943年3月,周希漢率部在某地打擊紅槍會,駐紮在某村。

結果,外號叫“小六”的警衛班戰士程修善為周希漢和戰士們燒洗腳水時,不慎將房裡的柴草引燃,失了火。警衛班長吳安良處理完此事,回到住地已是23時多了,還沒進屋,周希漢參謀長還沒有睡,他聽到腳步聲問道:

“是安良回來了嗎?”

“是,首長有事嗎?”

“你過來。”

吳安良一進門,看到他左手端著蠟,右手拿著紅藍鉛筆,對著牆上掛的五萬分之一的軍用地圖,在思考問題呢。每當大的軍事行動前,他都不分晝夜地在地圖前反覆思考,直到方案成熟,就到村外散步,爾後開會,決定行動,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周希漢問:

“失火的事怎麼處理的?”

“小六在會上作檢查,自我批評,認錯態度好就不給處分,燒老鄉的柴草等物,清點後照價賠錢。”

“很好,照這個意見辦,但賠錢不能用公家的,用我的錢賠。”

“你哪還有錢呢,咱們離開太行根據地幾個月了,沒有發過錢。”

“我挎包裡不是還有嗎?”

吳安良說:“還有5角多。”

一角錢可買二三十斤柴草。

“你先用這錢賠老鄉,不夠可以去管理員那裡借,發津貼費時扣我的。”

吳安良說:“我們犯的錯,怎能用你的錢,扣錢也扣我們班的。”

周希漢生氣地說:“什麼你的我的,如果不是我洗澡用水多,能用大鍋燒水嗎!火也燃燒不起來,就這樣定啦,今天太晚了,班務會我建議明天開,開會時叫我,我也參加。”說完,他又聚精會神地在地圖前思考問題去了。

1945年4月,周希漢在中央黨校學習期間,參加了黨的七大。在學習討論毛主席《論聯合政府》報告中“全黨團結起來,為實現黨的任務而奮鬥”一節時,他根據自己在敵後多年工作實踐經驗,專門作了“關於領導幹部要謙虛謹慎、戒驕戒躁,帶頭作好工農幹部與知識分子幹部團結工作,要求他們相互學習,共同進步,完成黨交給的任務”的發言。毛主席聽了非常高興,詢問他叫什麼名字,作什麼工作。

在場的劉伯承回答:

“他叫周希漢,是386旅參謀長。”

毛主席說:“這個發言很好,這個幹部很有水平。”

1945年12月,平漢戰役結束後,10旅集結於沙河店休整。一天晚上10點多鐘,周希漢把供給處管理科長劉文進叫到他的住處。

“剛才我們開會時決定,後天召開全旅的幹部會議。為了鼓舞士氣,也為了體現我旅的老傳統,到會人員要進行一次大會餐,決定由你去組織辦理,所需人員,可以從各團抽調。”

“多少人數?”劉科長問。

“排以上幹部,再加黨小組長,預計1200多人。”

劉科長心裡一盤算,這麼多人,按8人一桌足足得150多桌,就10個人一桌也得120桌,而準備的時間不到兩天,說:“時間太緊了!能否推遲一天?”

周希漢和廖冠賢政委商量後說:“好,就推遲一天,給你50個小時準備!”

周希漢又說:“要儘量搞得好點,你快去找隊務科長嶽如雲,要他幫你從各團抽調人員。年初召開幹部會舉行會餐,這是我們386旅的老傳統。過去在太行山區時,每年初召開的第一次排以上幹部會議,陳賡旅長總結講話後,都要進行會餐。現在同那時已有點不同了,應該比那時辦得更好點。”

“一定盡最大努力,在有限的物資條件下,按時完成任務。”劉科長當即表示。經過一夜的緊張忙碌,會餐的物資籌集,開餐地點,所需碗筷桌子都作了安排,然後,劉文進又向旅長做了彙報。周希漢點頭,表示滿意,然後又問了每桌菜的數量、菜的名稱,又指示說:

“菜的量要充足,每桌要有酒,但要限量,不可酗酒。開餐時要組織指揮好,要有良好的秩序。操作中注意衛生,防止意外。要多檢查,具體落實,抓緊時間。哦,你在開餐前再向我彙報一次。”

一次會餐,足見周希漢的細心和愛兵如子的情結。

1947年1月26日下午,10旅在汾孝梧桐出擊,殲敵69師,重創敵44師、45師,取得了戰役主動權。當晚,西北野戰軍2縱的王震司令員來到了10旅指揮所,他細細地詢問了梧桐出擊戰的經過和戰果,然後,說:

“你們這次出擊確實打得很好,打得猛,時間短,勝利大。4縱在晉南3戰3捷,毛主席都表揚了。聽說你這個旅在這三次戰役中起了很重要作用,你能給我談點經驗嗎?”

周希漢回答說:“晉南3戰3捷的勝利是毛主席、中央軍委決策的英明,縱隊陳謝首長指揮得當取得的,我們只是戰役中一部分力量,要說10旅在戰役中起了重要的作用,那是因為10旅有3個好團和3個好的團長,趙華青指揮的28團是個紅軍團,能攻善守,作風頑強;吳效閔指揮的29團,是在冀南平原成長起來的,行動迅速,擅長村落戰;蘆賢陽指揮的30團是縣獨立團升級上來的,作風穩健,善打阻擊。”

王震聽到這,連說幾個“講得好”,然後,把頭靠了過來,說:“你周希漢,勝兵不驕,好謙虛謹慎呀!如果你能抽時間給我講點你的指揮,那就全面了。”

“我沒什麼好講的呀。你要聽,就去找陳司令員呀!”周希漢謙虛地說。

1947年,陳賡司令員“偏心”把兩位大記者馮牧和艾柏放在10旅後,周希漢雖然給他們正團級待遇,他手下那些兵哪知道“大雞子”到底是做什麼的,叫他們又是講課、教文化,又是拉歌、搞娛樂,結果,弄得馮牧他們要寫作,只得晚上“偷偷地幹”。

接下來,他們還成了周希漢和他的手下的“生活顧問”。

5月2日,10旅攻打運城的羊駝寺飛機場時,29團6連太嶽民兵戰鬥英雄1排長劉拴牛攻佔第三個炮樓後,發現地堡裡儲藏大批美國罐頭,問戰士們:

“有沒有毒,可以不可以吃?”

可沒人答得上來。這時連長慄懷喜和艾柏上來了,說:“劉拴牛繼續攻擊前進。”劉拴牛邊走邊回過頭對艾柏說:“‘小雞子’,每一種揀兩個,裝進麻袋裡,扛到旅指揮所叫‘大雞子’認一認,回來告訴我們!”

於是,艾柏帶兩個戰士扛兩麻袋罐頭,背到旅前指。馮牧辨認後,說:“是煉乳、雞肉、魚肉、蔬菜等罐頭。”

艾柏馬上趕回到連隊,對戰士們說:“馬上改善生活。”

戰士們改善生活後,勁頭更足,力氣更大,再往前打,就拿下了飛機場,進去一看,發現整倉庫都是美國罐頭,戰士們有了好吃的,不忘記周旅長和“大雞子”,又派人拖了一車送到旅部。結果,周希漢也吃得津津有味,興致勃勃地還拉來“老首長”陳賡一起品嚐,眾人評頭論足,對美國罐頭大肆“評說”了一番。周希漢邊吃邊說:

“嗨,你們這些 ‘大雞子’就是見識多,這洋罐頭也認得。”

1948年春節前,周希漢在縱隊開會時,突然給10旅供給處管理科科長劉文進打來電話說:

“有個兄弟部隊經費開支十分困難,我們不能眼看著兄弟部隊受困呀,要給以大力支援!他們會去找你,你要好好接待。”

翌日,22旅供給處張乃川處長帶著兩名騎兵到10旅住地來“提款”了。劉科長遵照旅長的批示,全部支付。張處長十分感激,說:

“在我們最困難時,10旅支援了我們,真是雪中送炭。向旅長轉達我們深切的感謝之情。”

結果,這筆經費不僅保證了22旅過好春節,還維持了全旅一個多月的正常開支。當年夏季,周希漢在縱隊開會時,又給劉科長來電話,說:“現在我們旅幹部戰士每人都有幾套夏服,而目前有個兄弟部隊的夏服還無著落,我們還有多少布匹,能不能幫幫忙?”

當劉科長掏出小本本,向他報告後,他立即問道:

“能做多少軍服?”

“大約可做萬餘套。”

他立即命令:“馬上向工人佈置,儘快做一個旅的軍夏服,我們原來計劃的生產全部停下來,急兄弟部隊之所急。工藝要絕對保證喲!哦,另外,他們來聯絡時,你們要熱情接待,和睦共事。”

10旅的隨軍被服廠接到任務後,得知是旅長親自佈置的,加班加點地日夜奮戰。當22旅派供給處軍需股長侯開劍到廠時,親眼看到10旅被服廠為他們製作服裝,並得知周旅長如何親自過問這一任務後,非常感動。當這批服裝全部運往22旅後,戰士們穿著新軍衣,高興地說:“嗨,10旅又支援我們了。”

1949年13軍在進擊南昌途中,衛生部派唐延森率一個醫療所將傷員轉運到後方醫院。完成任務後,南昌已被解放。唐延森帶領醫療所150餘人返回了部隊。他到南昌向軍部彙報這次傷員轉運工作時,被周希漢軍長叫到了住處,他詢問了傷員的救治情況後,說:

“你這次任務完成得很好,就在南昌休息兩天,給你部轎車,坐上看看南昌,南昌是我們黨向國民黨打響第一槍的地方,值得一看。”

稍停,他又接著問道:“延森,你還沒坐過轎車吧?”

“沒有,只坐過一次大卡車。”唐延森回答說,“還是在河南鎮平時,縱隊陳賡司令員召集營以上幹部大會時坐過卡車。”

隨後,唐延森在南昌休息了兩天,平生第一次坐上了轎車。

1951年6月,13軍37師擔任昆明警備任務時,有訊息說周希漢軍長要擔任10軍軍長,去參加抗美援朝。團以上幹部開了一個小型歡送會。會上,他的老部下王恩田和幾個戰友纏著周軍長要求“帶”他們去抗美援朝,周軍長笑笑,搖搖頭說:

“不行,不行,你們的任務在雲南吶。”

會後,“賊心不死”的王恩田又寫了一封信,託軍長的老保健醫生和他同時參軍的戰友趙爾芳帶給了周希漢。第二天,趙爾芳帶來了軍長的回信,信上說:

“這幾年你進步很快,但抗美援朝不能去,因兵團黨委規定我只帶四個:祕書、醫生、警衛員、司機。我們都是黨員,應該聽黨的話。希望你積極工作,努力學習,不斷進步。”

後來,王恩田每年都到總政宣傳部參加軍隊學校政治教育工作會議,但都沒能抽空去看望“老首長”。在60年代,一次他們終於見面了,王恩田深感內疚,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王恩田,”還是“老首長”先開口了,“你的情況我很清楚。1959年,陳賡大將治病期間,我經常去看望他,有一次他偶然說到你去看望他了,他了解了你的情況。我很奇怪,你每年到北京來開會,為什麼就不來看看我們,是不是等我病了,才來看我?”

“不是,不是。”王恩田馬上回答。

這時,周希漢又說話了:“是不是沒有帶你去抗美援朝,有意見啊?”

周希漢不僅是位膽力超人的虎將,而且還是文武全才。

小時候,周希漢只讀過3年私塾,但是,天資聰明,寫得一手好字。在紅軍時期,他在徐向前總指揮身邊工作,他的勤奮好學和聰明機智很受徐總的賞識,在徐總的關懷和培養下,周希漢也養成了細緻嚴謹的工作作風,並且寫得一手漂亮的作戰文書。後來,他擔任軍長、海軍參謀長、副司令,寫東西,都是親自動手,不令祕書代勞。每次他帶人下部隊“搞調研”,白天找人談話,回來討論,晚上,他就把自己關進辦公室,令勿打擾,挑燈伏案,等到天亮時,菸頭堆滿菸灰缸,“總結”業已擬就,只等祕書來謄清了。海軍副政委杜義德說:“他是我們工農幹部中的筆桿子。”

有人稱周希漢是“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此話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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