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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徽言:最後拒不招降就義的北宋最後武狀元

徐徽言:最後拒不招降就義的北宋最後武狀元

看到北宋最後武狀元這幾個字,很多人都以為是岳飛,但我告訴你,錯了。以岳飛個人的資質,他要考取區區一個武狀元,那是輕而易舉;但以岳飛的性格,他考不上武狀元,那又是非常順理成章的事。關於岳飛的軍事素養和個人武力指數,小編在此篇中有介紹,岳飛勇武無雙,那為什麼考取不了武狀元?本篇的主人公乃是衢州西安人徐徽言。

徐徽言:最後拒不招降就義的北宋最後武狀元

徐徽言,字彥猷,史稱其“少為諸生,泛涉書傳”,十五歲參加武科考試,“武舉絕倫及第”,藝壓群雄,力拔頭籌,成為了該年度武科狀元。歷史上最為傑出的武狀元就是唐朝的郭子儀,一生歷仕玄宗、肅宗、代宗、德宗四朝,出將入相,對唐朝有起死回生之功,威名蓋世。

宋代的武狀元比唐朝更講究實力,其除了考究騎、射、武藝和體力外,還要考“策論”及對兵書的閱讀心得和研究。只可惜宋朝重文抑武,很多人武科舉人進入了仕途就從文棄武,專事文職工作而不願帶兵打仗,所以兩宋時期很少有武科舉出身的名將。

徐徽言卻是例外。

少年徐徽言自中武魁便到輾轉在邊疆擔任武職,多次打敗西夏人的入侵,官職升到了武經郎、知晉寧軍兼嵐石路沿邊安撫使。

“靖康之恥”之後的建炎二年(公元1128年)九月,大金國西路軍統帥完顏婁室率部沿渭水西進,進攻長安,一路勢如破竹,很快就進攻到宋河東路最後的堡壘麟、府、豐三州。

河東路的轄區主要在黃河以東,大致相當於今山西省大部分地區 ,轄管到今陝北地區的只有麟州(相當於今陝西省神木縣)、府州(相當於今陝西省府谷縣)、豐州(今陝西省府谷縣北)和晉寧軍部分地區(相當於今陝西省佳縣、吳堡兩縣地)。

(徐徽言忠壯祠)

原本,金軍南下,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曾許諾將本屬於大宋的麟、府、豐三州賞賜給西夏。而宋高宗趙構在金兵的逼迫之下,也忍痛同意割讓河東、河西兩路等黃河以北州府,將麟、府、豐三州及嵐、石等州併入西夏的版圖。

麟、府、豐三州位於陝西最北端,是宋、遼、西夏三國的交界地,“黃河帶其南,長城繞其北,地據上游,勢若建瓴,實秦晉之咽喉,關陝之險要也”,是宋夏對峙中宋朝河東路的重要障蔽。此外,這裡還出產良馬,是中原政府罕有的戰馬的產地。

時任晉寧軍兼嵐石路沿邊安撫使徐徽言大為悲憤,拒絕承認朝廷詔書的合法性,躍馬橫槍,將前來接收河西三州的西夏軍全部趕出境外。他還收集了大量河東路的宋朝殘軍,連結了數十萬汾、晉豪傑義士,準備搗太原、取雁門,收復故地。他說:“只要平定了晉地,我們就有了地理上的優勢,中原指期可復,機會一旦失去,就貽害無窮!”

徐徽言所做的這些,並不是為他個人謀私利,而是為整個國家,整個民族。比如說府州原屬折可求家的世襲的封地,徐徽言剛一收復,便將它交還給了折可求,自己率軍回晉寧,為人行事,歷歷落落。

折可求的“折家”就是《楊家將演義》裡面“佘老太君佘賽花”的孃家“佘家”的創作原型,在北宋初期很有名望的。現在,完顏婁室就看準了折可求是個窩囊廢,這次進攻宋河東路,率先攻打府州。這年十一月,完顏婁室生擒折可求的兒子,迫降了折可求一家,順利拿下了麟、府、豐三州。可嘆折可求身為堂堂“折家軍”後人,竟然屈膝做了金國的走狗,主動請願為嚮導,和完顏婁室的兒子完顏和尼領三路大軍向徐徽言的晉寧軍殺來。

晉寧東面是黃河,西面是西夏,北面是已經淪陷的麟、府、豐三州,南面是失陷的延安,完全陷入金軍的合圍之中,是理論上的絕對死角。徐徽言卻毫不動搖,據城堅守。折可求將晉寧團團圍住,親自到城下勸降。那天,折可求拍馬越眾而出,抬頭仰面大叫道:“徽言啊,看在你我的情分上,就不要作無謂的抵抗了,棄械投降吧。”

徐徽言的女兒嫁給折可求的兒子,兩人是姻親,應該說是有一定的情份的。可是徐徽言眼圈發紅,兩手挽弓,虎軀微微顫抖,厲聲說:“你對國家無情,我和你還有什麼情份?不但我無情,這支箭更無情!”話音未落,一箭射出。徐徽言是武狀元出身,這一箭發出,豈有不中之理?只聽“嗖”的一聲,折可求應聲倒地。這一變故出乎眾人的意料,想不到徐徽言這麼狠,狠人哪!

宋金雙方士兵全都被鎮住了。

折可求並沒死,爬起來,往後狂呼暴走,徐徽言出兵縱擊,金兵陣腳大亂,紛紛倒退,完顏婁室的兒子完顏和尼躲避不及,被亂軍砍死。完顏和尼是完顏婁室最心愛的兒子,很早就隨父征戰,歷經沙場,在宋金交鋒中,他最出彩的表現就是在殺熊嶺和銀硃可一起完殲了北宋勁旅“種家軍”种師中部。這次不明不白地死在徐徽言手下,完顏婁室豈能咽得下這口氣

改日,完顏婁室大發雄兵,猛攻晉寧城,誓要將徐徽言碎屍萬段。徐徽言堅壁持久,激勵將士,安撫傷員,與金兵連番鏖戰,殺敵不計其數。而隨著攻防戰的不斷推進,城中的戰鬥力減員嚴重,徐徽言安排諸將畫隅分守,敵人一來就致力死守,另由健卒組成的機動部隊則往來為遊援。

為了彌補戰鬥力的不足,又找來幾個精通水性的泳壇健兒潛泳過河,把那些逃亡到山谷裡的百姓動員起來,浮筏西渡,在河邊不斷騷擾金兵。

晉寧城的外城廣闊,由黃河引水護城,城壕深不可測,城牆高大雄固,裡面備械齊整。強攻看來是不行的了,完顏婁室有些洩氣。不過,完顏婁室能成為一方統帥,就說明了他是一個老謀深算之徒。他不肯就此放棄,而是比平日多長了個心眼,耐心地尋找著破城的辦法。慢慢地,他找到了。

(後人祭奠徐將軍)

他找到了晉寧城的一個“死穴”。晉寧城依仗黃河護城,號稱“天下險”,但恰恰是因為有黃河護城,城中竟然沒有水井,所有的飲用水都是由城外的佳蘆河引入。得知這一點,老狐狸完顏婁室豁然開朗,笑道:“晉寧可得矣!”

他命人將晉寧城團團圍起不打,而派人四下運來石、木、竹、草堵死佳蘆河上游,打算就此斷絕晉寧的水源。水是生命之源,沒有水,的確什麼都完了。不久,“城中水乏絕,儲偫浸罄,鎧仗空敝,人人惴憂,知殞亡無日。”

徐徽言知大勢已去,給兄長徐昌言留下了一封信,表達了自己必死的決心,鼓勵兄長勉力國事。接著吩咐手下把守城的器械悉數毀掉,準備好大刀長槍作最後一搏。

建炎三年二月,飢渴難耐的監門官石贇開啟晉寧外城城門投敵。徐徽言和太原路兵馬都監孫昂誓死抗戰,卻堵不住如洪水一般湧入的金兵,只得退入內城。當天晚上,徐徽言“置妻子室中,積薪自焚。”

徐徽言親手將自己的一家上下燒死。狠人哪,狠人!火焰沖天,濃煙滾滾,耳聞妻兒老小撕心裂肺的哀號聲,徐徽言淚流滿面,執劍在手,慷慨激昂地對將士說:“我是天子委任的守土大臣,不能落在敵人手中受辱。”說完,舉劍就要抹脖子。將士們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攔的攔,抱的抱,將他的寶劍奪了下來。這樣做,根本阻止不了徐徽言的死。

外面殺聲大起,金兵攻破內城衝了進來,將身無寸鐵的徐徽言逮了個正著。不一會兒,完顏婁室來了。殺子之恨,豈可不報!他聽說徐徽言已經被控制起來了,胸中長長地出了一口惡氣,忍不住仰天獰笑。

然而,當他真正的看見了徐徽言,他笑不出來了。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渾身是血,手臂、胸前、額頭,特別是脖子,血淋淋的,但這人似乎並沒感覺到疼痛,怒視著自己。有人附在完顏婁室耳邊,悄悄地把徐徽言縱火焚燒全家及拔劍自刎的經過說了一遍。完顏婁室震住了。他看了看徐徽言身後的倒塌的房屋,不由又是敬佩又是畏懼。

他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語氣溫言相勸:“你們的兩個皇帝都已被我們捉走了,你說你,拼了性命地守城,到底是在為誰守呀?” 徐徽言凜然作色道:“我為建炎天子守!”完顏婁室又嘿嘿冷笑道說:“我大兵南來,中原的歸屬不得而知,你這是何苦呢?”徐徽言怒斥道:“恨我不能斬下你的腦袋叩見天子,現在只有一死報太祖、太宗,其他什麼也不需要知道!”

完顏婁室慢吞吞地掏出了一個金字小制牌,說:“只要你能稍微屈服,我可以讓你世代當上延安元帥,甚至把全陝西的地盤都交給你管理。”呸,呸呸,徐徽言厲聲斥責道:“我受國家厚恩,為國而死,死得其所,豈能向你等屈膝!請你親殺殺了我,不要讓其他無名之輩汙了我的身體。”

完顏婁室於是抽刀作砍劈狀,徐徽言“披衽迎刃”,意氣自若。完顏婁室悻悻地放下刀,命人拿來一杯酒賠笑說好話。 徐徽言持杯向他的臉上一擲,喝道:“我豈能飲你等狗賊的酒?”行了,行了,完顏婁室知道勸降是沒有什麼效果的了,抹了抹臉上的酒水,揮揮手,命人將徐徽言拖下,“射殺之”。

和徐徽言一同就義的還有太原府路兵馬都監孫昂,這位孫昂正是當年馳援太原城的猛將孫翊之子,正所謂將門虎子,父子都是忠義救急,為國捐軀,可敬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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