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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的樂觀源於對文化的信心

孔子的樂觀源於對文化的信心

孔子的一生,有太多的理由讓自己不樂觀。儘管他後來被稱為聖人,但他所在的時代,卻對他採取一種拒絕的姿態。理想對於他而言,總是遠處的風景線。

孔子的樂觀源於對文化的信心

然而,孔子總是堅定地行走在實現理想的道路上,總在無限地去接近自己的目標。這一切,源於他有樂觀的預期,不是對他個人命運的樂觀預期,而是源於他對文化的樂觀預期。

孔子的遭遇:周遊列國十四年 屢被拒仍雄心不改

從長線而言,中華民族需要孔子;從短線而言,春秋時期似乎不需要孔子。孔子一直想參與到春秋時代的洪流當中去,然而,後者卻拒絕他的參與。

公元前535年,17歲的孔子第一次嚐到被拒絕的滋味。那一年,魯國的管理層季氏宴請境內有身份的人,具體而言就是“士”,喪母不久的孔子也登門了,然而,世界對於這個還不到弱冠之年的孩子是無情的,季家的管家陽虎擋在門口,說:“請走,沒你什麼事。”

年少的孔子轉身離開。不知當時的他,有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從這次吃閉門羹開始,他會遭遇一次比一次更難堪的拒絕和驅趕。

下面我們來盤點一下孔子在當時被拒絕的歷史

公元前517年,35歲的孔子在齊國,因為一次會談,齊景公很欣賞他的業務能力和願景設計。正當人生將大有起色時,晏子出來了,他的一番話阻止了孔子進入齊高層。歷史不可捉摸,孔子和晏子都是聖賢,然而,那個時代,需要的是晏子,暫時還不是孔子,因此,兩賢不能共事。齊拒絕了孔子。

公元前497年,孔子55歲,這是他最接近理想的一次。他已掌握魯公司管理大權,三個月的施政令魯公司的管理和業績大有起色。例如,賣牲口的不大肆提價了;外來客商不用去尋求幫助,魯公司的商務管理機構能主動提供服務。

魯公司好了,齊公司就緊張了,於是給魯送來女樂,擾亂孔經理的管理,孔子只得走人。這一回,魯拒絕了孔子,孔子也拒絕了魯。

公元前496年,孔子56歲,在衛國,衛靈公一方面對他很客氣,給他高薪,一方面卻不信任他。孔子走後,衛靈公又想起孔子的好,再把他接回衛國。但這一次,衛靈公對孔子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兩人開業務會時,董事會主席衛靈公仰天看飛雁,“見蜚雁,仰視之,色不在孔子”。這種姿態很傷人,孔子只得再次走人。

除了吃閉門羹,還有嘲笑。公元前492年,孔子與學生們失散,獨自一人在鄭國國都東門外等學生。一個年已花甲的老人,旅途勞頓,神情疲憊地在城門外等人,當然光鮮不到哪裡去,於是有人對子貢說:“東門那邊有個醜八怪,像喪家犬。”

更有甚者,孔子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公元前493年和公元前489年,前後在陳國和蔡國,曾經兩度被圍困,最危急的時候,斷糧七天。好在,子貢是個外交牛人,搬來了楚國的野戰軍團,才將老師救出重圍。這一回楚國要供養和重用孔子,然而,出於利益考量,最終還是拒絕了孔子。

孔子實在有太多的理由去悲觀生活,然而,他並不在意。例如,對於“喪家之狗”的描述,孔子居然認了:“而謂似喪家之狗,然哉!然哉!”說我像喪家狗,確實如此。那天早上確實狼狽,別人能如實地描繪出來,幹嘛不認呢?

孔子的堅強:對自己有信心 對文化有樂觀預期

一個人樂觀與否,不能完全按照平時的表現來判斷,而是要放在最危急的時刻來觀察,指標越嚴格,環境越嚴酷,結果越靠譜。

孔子的腦袋上有個土丘狀的玩意,偏偏陽虎和他長得不是一般的像。而陽虎和匡地的人結了樑子,孔子卻不好彩地到了匡這地兒來,由此“享受”了與魯國權貴陽虎同等的待遇——被當地人圍得水洩不通,怎麼解釋都沒用

當時的情況危急到連師生之間都不知道彼此的生死。比如顏回就掉隊了,好不容易才趕上,孔子說:“顏同學,我以為你死了呢。”顏回答了句蕩氣迴腸的話:“老師您健在,顏回我哪裡敢去死。”

在這種隨時會丟性命的情況下,孔子很淡定,沒有憂懼。而這樣生死關頭的樂觀才是真正的樂觀。

其實,樂觀來自於孔子對於文化的使命感,來自對文化的樂觀預期。就在匡地被圍困五天五夜的時候,孔子說了一番振聾發聵的話:“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這番話算是一個“劇透”吧,孔子的樂觀,都來自於這句話所透露的使命感。

孔子的使命感來自於對文化的傳承。他比較了夏、商、週三朝的文化,覺得周朝的文化十分完備和豐富,是最佳範本,於是決定繼承周的文化,《論語·八佾》記載:“鬱郁乎文哉,吾從周。”他自覺地將自己當成周文王事業的繼承人,說:周文王死了,文化不是掌握在孔丘手裡嗎?如果老天爺不想要周朝文化,那麼就不會安排我繼承它。既然老天讓我學習繼承了周朝文化,說明它不想讓我滅亡,我是有文化使命的,匡地的這些人能大過天命嗎?所以,他們又能把我怎麼樣?

孔子所說的天,可以理解為文化方面的使命,歷史發展的趨勢。

由此可見,真正樂觀的人是有使命感的人,他不只是看得開而已,而是看得準、看得遠、看得透,孔子把自己和周朝文化捆綁在一起,天下需要這種文化,尤其後世子孫需要這種文化,那麼,從文化延續的意義而言,他就不會遭遇意外。因為對文化自信,從而他對自己的安危也是自信的。孔子不是看好自己,而是看好中華文化。

果然,後來衛國聽說孔子被困,馬上派兵解圍。之後的楚國也如此。這些諸侯國雖然沒有真正重用孔子,但他們也知道,這位大師肩負著夏商周以來的文化傳承,真的要是出意外了,他們也不好向祖宗交代。他們不重用孔子,未必是他們的錯,也不是孔子的錯,只是孔子的時代還沒有到來。

孔子有文化使命感,諸侯有文化責任感,這就是孔子樂觀的根源所在。一個人真的要樂觀,就要有使命感、責任感和擔當感。

儒家的樂觀態度:但求人能弘道 不求道能弘人

孔子對於周朝文化的繼承,《史記·孔子世家》有記載,公元前518年,34歲的孔子出了趟差,地點就是周王朝的中心,在這裡見到了史上最牛的圖書管理員——老子。他特意向老子學習禮,課程結束後,李耳老師將孔子送到門外,送了幾句心訣,其中一句譯成現代文就是:人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毋以有己”。

這話說到要點了,孔子並不把自己的個人命運和功名看得太重,他在乎的不是個人,而是個人所承擔的文化傳承。

儒家的一句名言是:“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出自《論語·衛靈公》。啥意思?就是說人能夠弘揚光大“道”,但是別指望著“道”來讓人獲得好處,諸如榮華富貴之類的,傳道的人與所傳的道,未必是互惠的。在道面前,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在這上面,道家和儒家達到高度的統一。

正因為孔子心中只有文化使命感,時刻以文化,以道為核心,因此他經得起一次又一次的被拒絕,如果反過來,他想拿著文化來博取個人的出路,當成一門換取生存和富貴的專業,那麼,他的氣度和勇氣一下就沒了,周遊列國14年沒找到如意的工作,就夠他崩潰十幾回了。

受儒家這種以人弘道思想的影響,中華歷史上的聖賢都不計較個人待遇和前程,為文化,為蒼生,為大眾,捨生取義,舍小我而成大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對本國的優秀文化有信心,這才是真正的樂觀,真正的豁達,真正的看得開,是中華文化最優秀的部分。

感謝孔子,在中華民族文化思想的地平線上,他給我們留下一個樂觀堅定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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