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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一巴掌摑自己臉:鳳山的蚊子可惡透頂

蔣介石一巴掌摑自己臉:鳳山的蚊子可惡透頂

毛人鳳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檔案,展開念道,“杜魯門說,美國對臺灣或中國其他領土沒有野心。美國無意在臺灣謀求特權優惠或建立軍事基地,也無意利用其軍事力量干預現狀,美國政府不採取導致捲入中國內戰的方針……” 蔣介石突地一巴掌摑在自己臉上,把蔣經國和毛人鳳嚇了一大跳。蔣介石咬牙切齒說:“鳳山的蚊子,真是可惡透頂!”

蔣介石一巴掌摑自己臉:鳳山的蚊子可惡透頂

一艘軍艦抵達高雄港碼頭,孫立人、彭孟輯、張佛千等臺灣駐軍將領在岸邊恭候。

軍艦泊在海面上,久無動靜。

張佛千壓著嗓子對身旁的孫立人道:“領袖不就近在臺北登岸而有意遠道繞到由你控制的南臺灣,這明顯是因為對美國人慾用陳誠主政臺灣而引起領袖對陳誠的猜疑。可到了高雄卻遲遲不肯登岸,看來,今年2月間麥克阿瑟揹著總裁派專機來鳳山接你去東京訪問一事,雖然你處理不無失當,但因事情實在過於敏感,也同樣難免在生性多疑的總裁心裡,留下或深或淺的陰影啊!”

孫立人思忖片刻,大聲道:“師長以上軍官,隨我登輪恭迎總裁登岸。”

孫立人與張佛千、彭孟輯等將領乘快艇抵達軍艦,沿舷梯而上,由侍從官導引進入大廳。

蔣介石驚魂未定,面對進入大廳向自己敬禮的以孫立人為首的幾名將領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立人同志,我來臺灣有沒有人講話?安全有無問題?”

孫立人慨然道:“臺灣是中國的領土,我奉命在此負責軍事,總裁的安全由我負全責,誰人敢說什麼?”

這話讓陪同在側的蔣經國微微一怔,不動聲色地與侍從室主任俞濟時交換了一個眼色。

彭孟輯注意到了這個一閃即逝的細節。

蔣介石說:“我只是一個下野的總統,論理不應再問國事,一切均需由李代總統來處置才符合規制。但想起總理生前的囑託,勉以‘安危他日終須仗,甘苦來時要共嘗’的遺言,現在是我黨危難關頭,所以我有責任以黨的總裁地位來領導大家同共產黨作殊死之戰。”

孫立人說:“無論蔣先生是國家總統還是黨的總裁,都是我們的最高領袖,立人與眾將領願唯總裁馬首是瞻。”

蔣介石道:“好,好!立人同志一到臺灣,不但在訓練新軍上成績斐然,金門大捷,也全虧了剛從鳳山基地完成訓練任務的201師。金門及登步島兩次勝利,對於振奮國軍士氣和民眾人心,改變國防觀感與確保臺灣安全,都有著極為重大的貢獻。須知沒有這兩次勝利,就不可能有臺灣今後的長治久安。處絕地也可以後生,只要有了臺灣,共產黨就無奈我何,就算是整個大陸被共產黨奪去了,只要保住臺灣,我就可以以它為基地,來反攻大陸。臺灣者,乃留華夏一脈而做承祧之諾亞方舟也!” 孫立人謙虛地說:“卑職不敢爭功,古寧頭大捷乃駐防金門的國軍各部協同作戰所致。”

蔣介石擺擺手,滿臉輕蔑地說:“各部?這次要不是靠著201師以堅強戰力抵擋數倍中共兵力達兩天之久,直到增援部隊抵達金門,古寧頭戰役的歷史完全可能改寫。我們在金門的兵力,難道我還不清楚?”

“總裁對戰場的情況自然瞭如指掌。”

“除了從臺灣開上去的201師,不就是高魁元、李良榮、胡璉從大陸撤下去的部隊嗎?一路上只顧逃命,丟盔棄甲,潰不成軍,士氣盡失,除了逃跑,他們還能做什麼?難道一登上金門島,就天神附體,人人一下子有了萬夫不擋之勇,就能把共軍殺得乾乾淨淨片甲不存?同樣的國軍,為什麼經過你的訓練,就能成為鋼鐵勁旅?我要讓所有國軍高階將領,分期分批都到鳳山來,接受孫將軍的短期培訓,讓他們全都親眼看看,你是怎樣練兵的。”

蔣介石登陸臺灣後,隨即來到鳳山。身著戎裝的蔣介石在孫立人的陪同下登上敞篷閱兵車檢閱鳳山新軍,儀容威嚴地向整齊列隊的官兵們還以軍禮。受閱官兵武器精良,清一色頭戴著斗笠,身體黝黑強壯,精神面貌顯得虎虎有生氣。

蔣介石大受觸動,不禁流下了兩行老淚。

孫立人愕然:“總裁……”

蔣介石強笑道:“立人同志,我要代表黨國感謝你呀!你讓我回到了黃埔軍校,重新看到了一支英氣勃勃的北伐軍!我沒有想到,國軍在大陸一敗塗地,損兵折將幾百萬的時候,你竟然不聲不響地為我在臺灣訓練出了這樣一支精銳的部隊!”

鳳山行轅,蔣介石雙手拄著柺杖,眼睛落到收音機上面。收音機裡傳出鏗鏘有力的聲音:“我們絕對不能容忍國民黨反動派把臺灣作為最後掙扎的根據地。中國人民解放鬥爭的任務,就是解放全中國,直到解放臺灣、海南島和屬於中國的最後一寸土地為止!”

蔣經國緊張地注視著父親的背影。

蔣介石上前“咔噠”關掉收音機,驀地回頭問道:“經國,你是指——”

蔣經國上前一步說:“我說的是我們內部。”

蔣介石繼續揹著手在屋裡踱了兩個圈才說:“大陸的情形就不用提了,臺灣,除了陳誠和孫立人具備這個實力,我想其他人即便是有賊心,也無賊膽吧?”

蔣經國說:“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美國方面,我們退守到臺灣,好像把軍隊開到了美國的土地上一樣,讓他們一直不開心,甚至說臺灣還不能肯定已經屬於中國!”

蔣介石嘆了口氣道:“杜魯門這個脾氣倔犟的密蘇里老農,還在嫉恨兩黨競選時,我以金錢支援他的對手杜威,現在他這麼做,不過是在洩私憤罷了。不過此人也實在可惡之極,他除了對我個人進行惡毒攻擊外,還想來個釜底抽薪,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父親,美國一再公然表示不歡迎國府遷臺灣,竭力宣傳臺灣目前不是中國正式領土,竟說是暫時給我們統治罷了。又誇張地散佈說大多數臺灣人都不願接受中國政府——包括本黨和共產黨在內的統治的謠言,想以此造成臺灣的特殊局面。美國人這種手法,也未免太令我們寒心了。”

蔣介石走到沙發前坐下,對兒子說:“美國政客的言而無信,背信棄義,我早就有所領教了。可是,如果現在同他們鬧翻臉,那是非常愚蠢的,完全聽他們的呢?又實在不成體統。譬如臺灣省主席的問題,華府就通過鄭介民,明白向我表示,希望我儘快撤掉陳誠。今年2月間麥克阿瑟派專機到鳳山接孫立人去東京談臺灣局勢,事前事後根本不通知陳誠一個字,就把陳誠氣得要死。”

蔣經國也在旁邊坐下了。

“如果要控制一個政府,最重要的就是錢與劍。作為臺灣省主席,陳誠手裡捏著中華民國眼下唯一還在正常運作的銀行——臺灣銀行。如今撤到臺灣的軍隊,又大都是陳誠的老部下,直接拱衛著中樞,孫立人雖然手握三個軍的所謂鳳山新軍,卻又大都分佈在臺灣南部各地。

“我已經放出風去,準備免去陳誠臺灣省主席的職務,給他戴上‘行政院’院長的帽子,既給了美國人面子,又奪了陳誠的錢袋子。在重慶時,我打電話向陳誠要300萬,他竟然以種種理由拒絕了。我撤到臺灣之前,專門給他打電報向他徵求意見,直到24個小時後,他才覆電歡迎我到臺灣,我停駐馬公島時,他又遲遲不來見我,我想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的內心大概是很糾結的吧?

“陳誠當然不是傻子,他已經在多個場合表示,他是非常不願意去做沒有實權的‘行政院’院長的。為了爭取美援,我認為做出一些妥協是明智之舉。”

“父親的意思,誰是陳誠的繼任者呢?”

“拿資歷來說,夠得上做臺灣省主席的黨國大員起碼在一兩打以上,但拿微妙的關係來說,這事情極不簡單,不能輕易派人。你看吳國楨怎麼樣?”

蔣經國一怔,苦澀地笑了笑,一邊說一邊察言觀色:“吳國楨……啊啊,這個人在抗戰時期,勝利前後,同美國人的關係弄得很好,漢口市長和重慶市長任內更甚,做上海市長時,表現得更是有聲有色。”

“你不用支支吾吾,言不由衷,我知道你在上海打老虎時和吳國楨有過過節。我告訴你吧,美國人通過鄭介民訪美時明確向我表示,要我儘快撤掉陳誠,讓吳國楨接任。美國人甚至還允諾,只要我讓吳國楨接替陳誠擔任臺灣省主席,他們可以很快恢復對臺灣的經濟援助。”

蔣經國氣憤不已:“美國人的手也伸得太長了!在他們眼裡,我們丟掉了大陸,就好像已經喪失了作為一個主權國家的資格。”

“關鍵是,吳國楨同美國人熟,對本黨也還忠貞,夫人對他印象也不壞。” “不過,不過……這個人,有人罵他是政治蝙蝠,說他以前同孔、宋、政學系都有幾手。”

“你別扯得太遠了,牽扯到黨內派系的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問你,如果吳國楨主臺,會怎麼樣?”

蔣經國字斟句酌:“如果我們用他,就還得防他。外面有這麼一個說法,美國人眼裡,臺灣文有吳國楨,武有孫立人,一旦姓吳的上了臺,同時卻吃裡爬外的話,我們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如果沒有比吳國楨更恰當的人,那就只能是他了。為了爭取美援,我們首先從改組臺灣省政府著手。假定吳國楨出任新的省主席,你認為省府委員該有那些人?”

“第一名省府委員兼保安副司令,恐怕非彭孟緝不可。這個人首先是對臺灣情形最熟,‘二二八’開始時他在高雄當要塞司令,出過不少力,殺了很多人,對本黨的忠貞不必懷疑。魏道明接陳儀後他平亂有功,升為臺省保安司令,後來陳誠自兼保安司令,他就改任副司令,但不能不防他一件事。”

蔣介石身子往前一傾說:“防彭孟緝?他絕對不會出賣我們的。孟輯我是信得過的,他出自黃埔,20世紀20年代的東征、北伐,一直待在我的侍衛大隊裡,後來是我親自把他和21名青年軍官挑選出來,送到日本學軍事的。他初到臺灣時還僅是個上校團長,平地一聲雷,從高雄要塞司令升到臺灣保安副司令,他有實權很過癮,除了我能滿足他,還能投靠誰?”

“話是這樣說,但大陸的教訓讓經國不敢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對手握兵權的大員,我們更不能不防。”

俞濟時進來說:“總裁,毛局長來了。”

蔣介石說:“請他進來。”

俞濟時回到門邊:“請吧,毛局長!”

毛人鳳送來了壞訊息,“報告總裁,美國人終於公開和我們翻臉了!就在兩個小時以前,杜魯門在華盛頓舉行記者招待會,公開宣佈美國政府的對臺新政策。”

蔣介石與兒子對視一眼說:“該來的遲早會來,你說吧,杜魯門又放了些什麼屁?”

毛人鳳說:“杜魯門無異於公開宣佈美國政府從現在起拋棄了臺灣。”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檔案,展開念道,“杜魯門說,美國對臺灣或中國其他領土沒有野心。美國無意在臺灣謀求特權優惠或建立軍事基地,也無意利用其軍事力量干預現狀,美國政府不採取導致捲入中國內戰的方針。同樣,美國政府不對臺灣的國民黨軍隊提供軍事援助或意見,美國政府認為臺灣的資源足以使國軍獲得保衛該島所必需的物資。這個可惡的老東西同時還宣佈,美國已決定從臺灣撤出僑民,美國留駐臺灣的,只剩一位領事級的代表,最高階的武官,不過是位中校。” 蔣介石突地一巴掌摑在自己臉上,把蔣經國和毛人鳳嚇了一大跳。

蔣介石咬牙切齒說:“鳳山的蚊子,真是可惡透頂!”

蔣經國勸道:“父親不必氣憤,美國人背信棄義、落井下石的行徑,早就在去年8月5日由國務院發表的《美中關係白皮書》裡就已經暴露無遺了。他們在全世界攻擊誣衊我們腐敗、昏庸、專制、無能,以此表明國民黨的失敗是咎由自取,並不是美國政府支援不力。而現在美國政府又來這麼一個宣告,說得難聽一點,杜魯門無異是宣佈中華民國政府的死亡證書,同時暗示如何辦理後事。”

蔣介石盯著蔣經國與毛人鳳說:“嚴格新聞控制,杜魯門1月5日的宣告不得在臺灣報紙上登載。”

不久,蔣介石召見孫立人,他親手泡了一杯茶,放到孫立人面前。

孫立人趕緊站起,“卑職怎敢勞動總裁?”

“你和彭孟輯一樣,過去都做過我的侍衛總隊的負責人。你知道的,自從提倡新生活運動以後,這麼多年來,我是一直只喝白開水的。” 孫立人猜不透蔣介石葫蘆裡究竟裝的是什麼藥,試探地問:“總裁找我……”

蔣介石道:“我這人難得作詩,可是,當飛機離開成都鳳凰山機場時,我禁不住心潮澎湃,吟出了一句‘艱難革命成孤憤,揮劍長空涕淚橫’的感慨。立人同志,你是一個敢說真話的人,這些年來,我被那些說假話的騙子坑害得不淺,丟了江山社稷,來到這個小小的臺灣島上,現在,我很想聽聽真話,哪怕半句也行。”

孫立人受寵若驚,再次從沙發上彈起來,“叭”的一個立正,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蔣介石親切地拍拍孫立人的肩膀:“以你之見,這臺灣島還能否守住?”

孫立人慨然道:“總裁既然信得過我,那我只好直說了。以立人之愚見,我軍雖然退守臺灣孤島,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孤島與大陸相比,也自有其長處。”

蔣介石鼓勵道:“說,說下去!”

“共軍與我軍作戰,大量採用人海戰術,可謂屢戰屢勝。可這一套若是用來攻打臺灣,就絕對不靈了。共軍雖然戰力驚人,但目前只不過是單一兵種,既無飛機,又無軍艦,若是用木船載人渡海前來攻打,我們的海軍和空軍佔有絕對優勢,沒有制空權和制海權,一道窄窄的臺灣海峽,就算把全部數百萬共軍填進去也無濟於事,不過……”

孫立人突然收住話,用眼睛的餘光瞟了蔣介石一眼。

蔣介石催促道:“說吧,你在我面前,什麼話都可以說的。”

孫立人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臺澎以及浙東諸島仍然為我軍掌握,這些大大小小的島嶼,今後既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據地,同時又是反攻大陸的基地。有了這些島嶼,丟掉的國土就不愁奪不回來。只是目下撤到臺灣的部隊編制太混亂,缺乏統一而有效的指揮,恐怕後果堪憂啊!”

蔣介石說:“知我者立人也。此次各地軍隊蜂擁而入,如若處置不當,必成致亂之源。要維護臺灣的穩定,整編軍隊,至為關鍵。”

“總裁高屋建瓴,剛剛登岸就一眼看到了臺灣眼下最重要的癥結所在。的確,眼下大量國軍擁入臺灣,軍心渙散,軍紀彌廢,官兵為非作歹,無法無天。據保安司令部報告,僅是高雄、屏東、鳳山、臺南等地,搶劫、打人、調戲婦女等禍害民眾之事,一日就多達百餘起。” “為能順利實施這一工作,我不得不鞭打快牛,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去辦吧!”

“卑職願意擔此重任,對已成一盤散沙的各地軍隊嚴格整訓,使其儘快脫胎換骨,成為一支全新的軍隊。”

“立人同志這番豪言壯語,讓我放心多了。”

“卑職練兵多年,再加上有總裁大力支援,此次整編改造國軍,並非難事。不過,有一要求,卑職必須面呈委員長批准。”

“請講!”

“卑職認為,國軍中歷來未能徹底根除的派系爭鬥與地域矛盾,對國軍戰鬥力影響甚巨,大陸淪喪,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卑職以為,正可以此為契機,命令所有撤臺國軍官兵,首先要放下武器,按照指令進行登記,然後方可登陸,使每一支到臺部隊都經過準確人數核准,然後按人頭髮給薪餉,一改長期以來國民黨部隊吃空額的風氣。然後再不分親疏,無論地域,一律統一整編,把國軍建設成真正意義上的國家軍隊,而非帶有濃厚個人色彩的武裝力量。此外,還需以嚴厲手段整肅失職將領,非如此,不足以振紀綱而挽頹風。”

“立人同志一針見血,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中正作為中華民國的三軍最高統帥,在長達近20年的戡亂剿匪作戰程序中,沒有一分一秒有效地指揮過我的部隊,甚至可以說,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名副其實的三軍總司令。”

孫立人驚愕:“總裁何出此言?”

“原因很簡單,正是你剛才說到的國軍內部派系林立,鉤心鬥角,而這,也正是影響我這個三軍統帥的軍事思想貫徹下去的根本原因。只是在丟掉了大陸,踏上臺灣這片土地,我才會有如此痛切的認識啊!”

“總裁痛定思痛,自我鍼砭,讓立人也感觸良深,受益匪淺。”

蔣介石有感而發,越說越有精神:“禍兮福所倚,眼下也正是消除派系,剪除山頭的最佳時機,非痛下狠手,國軍絕不可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要堅決地消除宗派之間以及黨內個人之間的衝突,再也不能容忍那些導致我們在大陸遭到失敗的個人主義的行為和思想的存在,如果不堅決制止,那也必將導致我們在臺灣的滅亡。”

孫立人說:“有總裁的堅決支援,我幹起來就有信心了。”

蔣介石則繼續給孫打氣:“只要能夠儘快恢復國軍戰力,穩定臺灣局勢,你就儘管放心去做,倘遇阻力,我蔣中正就是你的靠山!”

說罷,蔣介石去辦公桌上拿起一張條子和一本開啟的書,遞給孫立人說:“過幾天我就要去臺北了,這次我在鳳山住了將近一個月,你辛苦不少,這20萬元新臺幣,就算我給你個人的特殊獎勵吧!”

孫立人接過書和條子說:“謝謝總裁,這筆錢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官校的幼童兵總隊沒有列入國防部預算,為了不讓孩子們餓肚子,我是厚著臉皮四處化緣,差不多快成丐幫幫主了。”高興地將條子揣進口袋裡。

蔣介石愣了一下,又說道:“這本書,你拿去好好看一看。我要求國軍的每一位將軍,都必須認真地對這本書進行研究。”

孫立人一看書名不由一怔:“《中國革命戰爭的戰略問題》,毛澤東寫的。”

“對,在我這位對手想必不少的讀者之中,我肯定是最特殊而且讀了最有體會的一位,因為毛澤東此書所寫的,就是如何打敗我的戰略問題。當年我就翻過這本書,無奈,那時我正忙於跟毛澤東打仗,靜不下心來。如今大敗之後,我正在作沉痛的反思,重讀毛澤東此書,更使我感慨萬分。我這才明白,我的對手確實是一位熟知戰爭規律的戰略家,他也正是用這些別具一格的戰略,戰勝了蔣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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