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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龑是誰?中國史上最“風流”的開國皇帝竟是他

劉龑是誰?中國史上最“風流”的開國皇帝竟是他

“風流天子垂衣坐,越國夫人迎輦回。礎柱四圍香氣湧,錯疑手握楚雲來。”(《十國宮詞》)

劉龑是誰?中國史上最“風流”的開國皇帝竟是他

“珠殿才興又玉堂,風流天子五蠻方。芙蓉甘菊呼鸞道,無復龍川歌舞岡。”(《十國宮詞》)

“鏤柱香藏廿四仙,南薰殿暖嫋爐煙。堯乾湯溼渾間事,贏得風流一代傳。”(《清閒供》)

詩中提到的這位“風流天子”,就是五代十國時南漢的開國皇帝——劉龑(yǎn)。

歷代開國皇帝中,不管是實力派的,還是偶像派的;無論是受禪型的,還是自立型的,都希望自己的言行舉止,成為子孫之表率,萬民之楷模,都希望千古流芳,名垂青史。相比之下,劉龑是一個另類。據《十國春秋》記載:“乾亨元年,建玉堂珠殿。又帝顧左右曰:縱不及堯舜禹湯,亦不失作風流天子。”作為一個開國皇帝,劉龑不顧身份,無視影響,公開聲稱要做“風流天子”,這在中國歷史上恐怕是絕無僅有的。

劉龑(889—942),曾用名劉巖、劉陟、劉龔,籍貫河南上蔡,後梁海南王劉隱之弟。劉龑長大後,“身長七尺,垂手過膝”(《新五代史》),騎射超群,謀略不凡,早年輔佐哥哥劉隱統治著嶺南一帶。乾化元年(911),劉隱病卒,劉龑承襲了王兄基業,繼續向後樑稱臣,一則換取中原政權的支援,二則表明自己在嶺南的正朔地位。然而,隨著勢力的漸強,劉龑另起爐灶的念頭已經蠢蠢欲動;尤其是聽說錢鏐被後梁封為“吳越王”後,劉龑“恥稱南海之號”,非常生氣地說:“中原多故,誰為真主?安能萬里梯航而事偽庭乎!”(《舊五代史》)把中原政權稱為“偽庭”,並停止向後樑朝貢,是劉龑開國稱帝的前奏。

貞明三年(917)七月,劉龑趁契丹入寇後梁之機,在番禺(今廣州)自立為皇帝,國號大越,改元乾亨。次年(918),改國號為大漢,史稱南漢,疆域約為今廣東、廣西兩省,及雲南的一部分。劉龑敢自立為帝,除了他野心膨脹、中原混亂外,還在於他積極推行“政治聯姻”的外交政策。稱帝前,他娶了楚王之女為妻,封為越國夫人;稱帝后,他派人出使吳國,勸吳王也稱帝,以示友好;遣使到蜀國,互通友好;他將一女嫁給閩王之子,後來又把另一個女兒嫁到了南詔。楚國、吳國、閩國、蜀國、南詔,連起來如同一道厚實的城牆,成為阻擋中原政權鐵騎南下的天然屏障,至少在戰時能起到一定的緩衝作用。

問鼎中原,南漢沒有這種實力;想當“堯舜”,劉龑沒有這份雄心。藉助諸多“友好”國家的“保護”,劉龑只能躲在“避風港”裡偏安一隅。建國後,劉龑採取了諸如睦鄰友好、澄清吏治、發展經濟、推動文化的措施,為維護嶺南地區的安定局面,為促進嶺南經濟的發展和繁榮,做出了一定的貢獻。但是,作為一個封建帝王,劉龑的身上難免存在著這樣那樣的缺點。如,他妄自尊大,蔑視後唐皇帝為“洛州刺史”;他殘忍苛酷,動輒使用“刀鋸、支解、刳剔之刑”;他愚昧迷信,聽信“術者言”改名字、改年號;他狂妄不羈,每每對人說自己“恥為蠻夷之主”。最出格的,還是他執政期間窮奢極欲的“風流”生活

“風流”,有遊獵型的,有荒淫型的,有好色型的,有奢侈型的。劉龑是商人後裔,骨子裡的銅臭基因,使他的“風流”主要表現為斂財和享樂。據史籍記載,劉龑“好奢侈”,極盡享樂之能事,常常攜愛妃寵臣四處遊巡,“疊石為道,名曰‘呼鸞夾’,栽甘菊芙蓉與群臣遊宴”(《廣州志》);劉龑很貪財,所到之處,地方官員都競相進奉,在國內無論誰擁有珍寶,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劉龑“西通黔、蜀,得其珍玩,……與嶺北諸藩歲時交聘”(《舊五代史》),通過做生意獲取大量財富,“廣聚南海珠璣”。(《資治通鑑》)。此外,劉龑還於大有三年(930)十月,派“漢將樑克貞入占城,取其寶貨以歸”。

劉龑在位時,“悉聚南海珍寶”(《新五代史》),庫房中的珍奇異寶如同山堆。劉龑一入庫,就流連忘返,廢寢忘食;遇到北方商人來南漢,往往要召到皇宮,向他們炫耀珍寶,以富有相矜誇,“又性好誇大,嶺北商賈至南海者,多召之,使升宮殿,示以珠玉之富”(《新五代史》)。劉龑蒐集大量珍寶,除了自我陶醉和對外誇富外,還用在了修建宮殿方面。在位期間,劉龑“惟治土木,皆極環麗”(《南漢書·高祖紀二》),“唯以治宮殿為務”(《五國故事》),其宮殿“凡數百,不可悉數”,“離宮千餘間”,“三城之地,半為離宮範圍”。尤其是他修建的昭陽、秀華等宮殿,一律“飾以金碧翠羽”。(《舊五代史》)

大有七年(934),劉龑修建昭陽殿時,黃金飾頂,白銀鋪地,殿中開設水渠,渠底遍佈珍珠,又將水晶琥珀雕琢成日月形狀,鑲嵌到東西兩柱的頂端,即《南漢書·高祖紀二》中記載的“以金為仰陽,銀為地面,簷楹榱桷,亦皆飾之以銀。下設水渠,浸以真珠;琢水晶、琥珀為日月,分列東西樓上”,在宮殿之中就能看到山川河流之美,日月星辰之光。劉龑晚年修建的南薰殿,更是窮極豔麗。據《清異錄》記載,“劉龑僭大號,作南薰殿柱,皆通透刻鏤礎石,各置爐燃香,故有氣無形。”對此,《南漢春秋》載,“南漢高祖曾作南薰殿,柱皆通透刻鏤”;《清閒供》載:“先主建南薰殿,柱皆鏤空,各置爐燃香其中。”

“通透刻鏤”、“置爐燃香”、“有氣無形”,南薰殿到底有多華麗,現在根本無法想象。這種規格,這份氣派,就連以奢侈聞名的隋煬帝,也是望塵莫及的。或許是對自己獨具匠心的沾沾自喜,或許是對隋煬帝風流人生的不屑一顧,劉龑謂左右曰:“煬帝輪車燒沉水,卻成粗疏。爭似我二十四具,藏用仙人。”《清異錄》中也記載,“上謂左右:隋煬帝論車燒沉水,爭似我二十四個藏用仙人,縱不及堯舜禹湯,不失作風流天子。”後人根據這一史實,作詩曰:“南薰宮殿迥凌虛,暗炙龍涎散玉除。藏用仙人二十匹,車燒瀋水笑粗疏。”在時局動盪不安的歷史時期,在政權頻繁交替的特殊年代,劉龑既無遠慮,又無近憂,終日沉溺、消磨在“安樂窩”裡,神仙般的過著風流、奢侈生活,史所罕見,世所罕見。

大有十五年(942)三月,劉龑在金碧輝煌的“仙境”中,依依不捨地病死於廣州,時年五十四歲,諡號“天皇大帝”,廟號高祖,葬康陵,即今番禺新造鎮北亭青崗山。為防止盜墓,劉龑臨終前令墓道以鐵水澆鑄,使人“不可啟”。然而,明朝崇禎九年(1636)的一次雷擊,還是讓牢固的康陵出現了縫穴,附近農民發現墓中有十二個金人,十八個銀人,地面以“金蠶珠貝”所築,寶鏡“光燭如白日”。最神奇的是,一尊寶硯的硯池中“有一玉魚能遊動”;一個碧玉盤加滿水,“有二金魚影浮出”。至於其他珍異物甚眾,不可指識。這些奇珍異寶,後被當地官民“搜發無餘”,正所謂“取之於民,還之於民”。這是後話。

劉龑死後,他的兒孫們受其影響,個個荒淫殘暴,廣聚珠珍,大興土木,性情更加暴戾,行為更加放縱。中宗劉晟建乾和殿,鑄柱十有二,周七尺五寸,高丈二尺。末帝劉鋹建萬政殿,一柱之飾費白金三千錠,以銀為殿衣。他們敲骨吸髓,使廣州一帶變得財盡民窮,就連珠江南岸的莊頭小村,也被他們劃作風流快活、尋歡作樂的離宮。大寶十四年(971)二月,南漢被北宋一舉攻滅,劉鋹也成為趙匡胤的階下囚。南漢從建立到滅亡,共傳四帝,凡五十五年。華夏一統,固然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趨勢,但是,一個政權如果從“根上”就開始腐朽,那麼,這個政權離著滅亡也就不遠了。興於憂患,亡於安樂。身為開國皇帝,卻要和亡國皇帝隋煬帝比“風流”,劉龑無疑是南漢衰敗的罪魁禍首。(劉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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