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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惟一一次到延安 被解放軍的居住環境震驚

蔣介石惟一一次到延安 被解放軍的居住環境震驚

蔣介石無法想象毛澤東何以在如此惡劣的生存環境中保持著旺盛的鬥志,有效地指揮著他的軍隊在全國的戰場上與政府軍對抗。

蔣介石惟一一次到延安 被解放軍的居住環境震驚

蔣介石一生中唯一一次到延安

蔣介石飛到了延安。

國民黨軍的最高統帥以佔領者的姿態進入共產黨人的“巢穴”,這一事件在國民黨方面看來極具象徵意義。於是,接到蔣介石來延安的指令後,胡宗南立即忙碌起來。飛機在西安與延安之間往來多次,洋瓷臉盆、澡盆、馬桶、沙發、鋼絲床、山珍海味、西餐用具以及西餐廚師等等一應俱全地被運抵貧苦的延安。八月七日上午,“美齡號”專機在延安簡易機場塵土飛揚的跑道上降落,蔣介石被安排住進延安最好的邊區外交賓館裡。

彭德懷部對榆林的攻擊,令蔣介石深感不安。到達延安的當天下午,蔣介石親自主持召開了旅以上軍官會議,專門研究出兵增援榆林的問題。晚上,蔣介石單獨與胡宗南再次研究了榆林作戰問題。當胡宗南說此次共軍打榆林的真正意圖,也許是準備在米脂以北伏擊我增援部隊時,蔣介石說,今後陝北作戰,不必再強調穩紮穩打了,要用急進猛打的戰法,彌補以前與共軍作戰顯露出的缺陷。蔣介石特別強調,迂迴增援的整編三十六師不但要隱蔽,而且行動要快,要達到出乎共軍意料的奇效。蔣介石告誡胡宗南:“陝北為主要戰場,為匪之首腦所在,如不肅清,後患無窮。本令七月底肅清,現延長一個月,八月底定須肅清。”

第二天一大早,蔣介石開始在延安城裡轉悠。沒有人知道他此時此刻的感受。在棗園,蔣介石終於看見了他的對手毛澤東曾經住過的那間窯洞,與當地農民的窯洞沒有任何區別,門窗是沒有油漆過的陳舊的木頭做的,窯洞內牆面剝落,靠窗的那張榆木桌的桌面坑窪不平,簡陋的床也是榆木釘起來的。窯洞外面的院子裡有棵樹,樹下有個石凳,還有架紡線的紡車。隨從告訴他,這間窯洞的旁邊和下面,是周恩來、朱德和劉少奇等人的窯洞,這些窯洞無論外觀還是內設都是一樣的。儘管從一九二七年國共決裂開始,蔣介石就知道共產黨人已被逼進了山林和鄉村;特別是一九三四年,國民黨軍通過五次大規模的“圍剿”佔領了共產黨人的首府江西瑞金,迫使他們千里萬里地走向中國西部人煙稀少的地帶之後,毛澤東與他的部隊面臨危境、身處絕境的情報從來就沒有中斷過。可是,此時,面對破敗的延安小城和這些近乎原始的窯洞,蔣介石還是感到十分震驚。他無法想象毛澤東何以在如此惡劣的生存環境中保持著旺盛的鬥志,有效地指揮著他的軍隊在全國的戰場上與政府軍對抗,並且能在這樣的桌子上把文章寫得既尖銳犀利而又文采飛揚。

蔣介石回到邊區外交賓館,審定了胡宗南送來的作戰計劃後,當天就離開了這個讓他心緒不寧的地方。這是蔣介石一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到延安。

毛澤東:“等敵人上來,打他三個鐘頭再走不遲”

此刻,指揮著百萬大軍的共產黨中樞在國民黨軍的追擊和圍捕下,其顛沛之艱辛與危險,是當時各個戰區的共產黨將領以及包括蔣介石在內的國民黨軍將領無論如何都難以想象的--毛澤東的這段歷史往事之所以令人感嘆,是因為當這一小隊人馬在荒涼的山谷間由於命懸一線而來回轉移之時,毛澤東仍舊指揮著分散在全國各個戰區的部隊作戰,而且,各個戰區的共產黨將領不斷地聽到毛澤東發出“蔣介石很快就要完蛋了”的呼聲。

小河會議之後,毛澤東一行開始向東轉移。為了保密,他們的代號由“三支隊”改為“九支隊”。八月一日晚,毛澤東到達靖邊縣青陽岔,住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在悶熱的天氣裡繼續趕路,到達橫山縣的小水溝村,毛澤東住進村長李文運的家裡。但是,劉戡的部隊很快就接近了,於是再走。下雨了,他們在一個叫石灣鎮的村子裡弄了點飯吃,沒來得及烘烤一下衣服,就接著向肖崖則村方向行進。劉戡的部隊始終跟在後面,毛澤東剛離開火石山,劉戡就進了村;毛澤東剛離開石灣鎮,劉戡跟著就進了鎮,這個國民黨軍將領總是能在毛澤東睡過覺或者歇過腳的窯洞外擺出姿勢留個影。八月三日,到達肖崖則村時,毛澤東已渾身溼透,鞋裡灌滿了泥漿。聽說劉戡的部隊在石灣鎮宿營了,毛澤東說:“那好,我們也陪他住下吧。”他和周恩來擠在農民李俊成的窯洞裡睡了一夜。這時候,西北野戰軍攻擊榆林的戰鬥打響了。九支隊先到了綏德的李家崖,然後又到了黃家溝,在大雨和泥濘中不斷地與劉戡的部隊周旋。毛澤東盼望著攻擊榆林得手的訊息,但最終傳來的是整編三十六師從北面的沙漠繞路增援,攻擊榆林失利的報告。西北野戰軍從榆林撤退的那一天,毛澤東一行急促地離開了黃家溝,因為他們必須趕在國民黨軍前面渡過無定河,通過綏德城。在泥濘的路上走了大半夜,到達無定河邊,一座九孔大橋橫跨在河上,當時還有民兵守著。過橋之後,毛澤東聽說要炸掉大橋,表示了不同意見,他說劉戡要用這座橋就讓他用,他是暫時用用,我們可是要永遠地用。搶在劉戡前面通過了綏德城,八月十四日,毛澤東一行到達米脂縣的井家坪。

這天,整編三十六師離開榆林,開始全速南下。

局勢陡然間危機四伏:黃河以西,無定河以東,南北約二十公里,東西約三十公里,在這樣一片狹長的地帶內,毛澤東已處在國民黨軍十幾萬兵力的南北夾擊之中。

為了擺脫危險,也為了令彭德懷不要顧及中央放手作戰,九支隊決定自行轉移。原定的路線是渡過無定河向西,再次返回小河村一帶,繞到敵人的後面去。但是,連日大雨,河水暴漲,無法徒涉,又沒有找到船隻,無奈之下只好向東北方向轉移。毛澤東疲憊之極,但堅持不坐擔架。在陳家岔住了一晚之後,第二天過烏龍鋪,繼續向東。黎明時分,毛澤東到達葭蘆河邊,原來細小的水流現在已是一片汪洋,根本無法通過。河的兩側是高山,後面是劉戡的追擊部隊。毛澤東和任弼時商量了片刻,決定向西北方向前進,那裡是絕壁山峰。毛澤東揮揮手說:“咱們上山!”汪東興囑咐戰士上山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毛澤東說:“不用不用,豎塊牌子,上面寫上'毛澤東由此上山!'”山頂上有個小村莊,叫白龍廟。毛澤東往石頭上一坐,說:“不走了!就在這裡休息,等敵人上來,打他三個鐘頭再走不遲!”站在這裡,可以看見遠處的葭縣縣城,劉戡追到葭蘆河邊仍沒找到毛澤東的蹤跡,於是架起大炮開始猛轟葭縣縣城。

八月十八日清晨,九支隊繼續轉移。雨下得更猛,下山的時候,被洪水推著走,大家挽著手,免得被水沖走。下到山谷裡,向北走到葭蘆河上游,找到河面相對較窄的地方開始架浮橋。警衛戰士在湍急的河水中幾次架橋都沒有成功,毛澤東坐在河邊石頭上低頭看檔案。汪東興建議將毛澤東設法弄過河去,毛澤東不願意。在當地百姓的幫助下,浮橋終於架成了,周恩來在橋上來回走了幾趟,然後讓毛澤東過河。毛澤東堅持讓機要人員、電臺和檔案先過,自己最後才上了橋。他剛一過去,轟隆一聲,浮橋被洪水沖垮了。第二天,毛澤東一行到達樑家岔。

晚上二十三時,彭德懷來電:“擬於明日拂曉包圍沙家店附近敵之兩側而殲滅之,因此不能到中央住地去,請中央轉移到劉全塌[離樑家岔二十里]以靠近主力。”毛澤東命令九支隊輕裝,準備七天的乾糧,把檔案燒燬,準備隨時向西突圍。他說:“沙家店一帶要打大仗,兩軍主力都集中在這裡,地區狹小,打得好,我們轉危為安,不走了;打不好,我們就往西走,出長城,進沙漠。”

形勢所迫,對國民黨軍整編三十六師的作戰,將決定共產黨人在陝北的命運。

攻擊在瓢潑大雨中開始。一縱和二縱首先將整編三十六師師部和一六五旅包圍在沙家店地域,隨之發動了猛烈的攻擊。鍾鬆對突然遭到攻擊有些不知所措,立即命令部隊在泥溝以北、張家坪以東迅速構築防禦工事進行抵抗,同時急令前面的第一梯隊一二三旅迅速向沙家店靠攏。

戰後一二三旅旅長劉子奇回憶道:

解放軍由正面和右側同時發動反攻,以壓頂之勢從兩面高山殺下,向整第一二三旅全線陣地猛衝,有的陣地被輪番連續衝擊發生白刃肉搏,死傷枕藉,幹部傷亡很多,炮兵營長亦遭炮火擊斃,山炮一門被擊毀,兩門因無炮彈已成癱瘓,騾馬被打得四散亂奔。派往後面掩護並與援軍聯絡的一個加強排也無蹤無影。在戰鬥緊張時候,雖由西安派來三架次飛機參戰,投下幾枚小炸彈,對解放軍絲毫沒起作用。首先第三六八團陣地全部被毀,團長失蹤,官兵沒退回一人。由於一個團被消滅後,旅只殘存三個小山頭的陣地,解放軍的火力更加猛烈地集中在這塊狹小的陣地上,更顯得銳不可當。第三六七團的大部官兵傷亡,陣地失守,電臺被炮彈打得粉碎,同各方聯絡斷絕,情況不明。各路援軍均被解放軍阻擊未到,而解放軍則不斷向陣地周圍擁來。這時候我看到前途已經絕望,立即帶著殘部突圍,多次衝擊俱未成功,混戰到將近黃昏時,終於全軍覆滅。

劉子奇突圍未成被俘。

沙家店一戰,西北野戰軍斃傷國民黨軍整編三十六師兩千餘人,俘虜四千餘人,總計六千餘人。西北野戰軍傷亡總計一千八百三十九人。戰鬥結束後,毛澤東、周恩來和任弼時一行親臨沙家店戰場,毛澤東對官兵們說:“沙家店這一仗確實打得好,對西北戰局有決定意義,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了。”

是夜,胡宗南在日記中寫道:

本夜作戰會報判斷匪以全力攻三十六師師部,其對五十五、一二三、一六五各旅皆為牽制隔絕,使眩感於眼前形勢,不敢奮進,使三十六師師部陷於孤立而被消滅。夜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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